在清蘊宗時一時拜錯了峰門,便傾覆了他之後的路途。
陰差陽錯得讓人唏噓。
沈宴淮不得不承認,容煦是一把好用的武器。當初仙門幾次三番來犯,容煦所設的陣法當真給他們造成了不容小覷的打擊,而這人卻像是從未成為清蘊宗的弟子過一樣,絲毫不為所動,設計起來不留情面。反而是清蘊宗連續出了兩個叛入魔界的弟子,背負的罵名成倍增多,焦急難耐。
但那只是上一世的事而已。
如今魔界已定,他自然無需再頭疼這類事宜,手下可用之人更是已經足夠,倘若容煦再度離開清蘊宗……
倘若……
容煦離開清蘊宗,全然是出於他自己的意願,不知內情者不能更改。
短短几息,沈宴淮的表情已經變幻了幾輪。
看著玄露亮如辰星的眸子,沈宴淮強行撫定心緒,露出一抹微笑道:「是啊,若是有他這樣的人在,想來掌控魔界能更加順利。」
玄露的眼睛更亮了,「你也是這麼想的吧!」
少女陡然明媚起來的神色,沒有令沈宴淮如往常一樣喜悅,反而漸漸低沉下來。
「是。」他違心地說,復又故作遺憾,「可惜他如今不在魔界,不然我定要勸他與我們一道了。」
此話一出,玄露心情更加雀躍,她仿佛看到這一世提前安定事半功倍的局面,而非波折好一番後才堪堪穩下來。
既然如此,容煦身在魔界的消息也可以提前告知了。玄露望著沈宴淮,像是小心翼翼地傾倒秘密,只袒露出一絲:「若是他已然在魔界……」
果然。
僅僅是稍微套了下話,小鶴便什麼都藏不住了。
沈宴淮心情一時間像是墜入深不可測的淵裡,面上一不小心也維持不住慣常的平和了,玄露看著他莫測的神色,那顯然不對勁的表情,微微疑惑,「你怎麼了?」
心頭一跳,沈宴淮立刻回過神來,又是端然如玉的模樣。他拿出較從前十二分的精神,露出幾分驚訝的神色,「小鶴的意思是……他如今在魔界?」
本該是驚訝之中帶著驚喜,奈何他實在喜不起來,能作出這般姿態已經是勉力了。
玄露又多盯了沈宴淮幾眼,點頭道:「前幾日……前些日子我在一處密林外發現了他,那時他身受重傷不省人事,我便順手將他救走了。」
前些日子,那一定是挺久之前了,小鶴竟瞞了他這麼久……不,應當怪他前段時間太過疏忽,如今報應不就來了?
沈宴淮心思浮動,擠出笑意,「小鶴救了他,甚好,這真是絕妙的巧合。」
已經在胡言亂語了。
玄露「啊?」了一聲,斜睨著沈宴淮。連他自己都說是好事,現在怎麼看著像如臨大敵一樣?
被這樣的目光看著,沈宴淮極快地恢復了清明,他心中為玄露竟然對一個外人這樣上心感到酸澀,卻又不忍向她說任何意味難言的話,但胸中的悶氣還是要抒發一下的,於是嘴上忍不住說:「小鶴的『順手』……可真是順手啊。」
玄露看沈宴淮的目光變得更古怪,莫不是太高興,高興傻了?
所幸沈宴淮轉瞬間已然平復了心情,他定了定神,笑道:「既是如此,我更要去見一見他了,不知他如今在哪?小鶴可否帶我去找他?」
玄露心想這反應才對,答道:「現在便可,我將他安置在我們先前住的地方了。」
笑容一滯。
玄露走了幾步,卻沒聽見後頭跟上來的聲音,轉頭疑問:「不去嗎?」
沈宴淮牽了牽唇角,這才邁開步子,「去。」
怎麼不讓這人死在外頭,偏讓小鶴瞧見,當真是無意的?
……
人間嚴冬已過,魔界雖不像人世那般冷暖變幻,卻也有自己的時節。來到這座屋舍的時候,玄露便看見院子牆頭上的花已經敗了,如今是抽出新芽,嫩嫩的一片。
敲開門,門內青年含笑迎接,「先前就說不必叫門——」
看見玄露身後的沈宴淮,容煦動作一頓,臉上的笑意淡了些許,目光落向面前的少女,「原來是帶著沈同門來了,若是提前捎個信給我,我也能好好招待你們一番。」
玄露抬眸,沒有客套:「哪用得著這麼麻煩。沈宴淮聽說你在這,便想過來看看。」她回過頭,等那人接話。
沈宴淮便笑道:「叨擾了。」
容煦側身,給兩人讓開進屋的空餘,這次是看著沈宴淮笑說:「自忘憂峰一別,我們也許久未見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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