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青年神色毫無波瀾,宋銳也覺得此舉十分臉疼,畢竟先前是他將人禁足……可如今沒有辦法,陵子游在宗內無論實力還是穩重程度都算得上拔尖,自然也成了合適前去的人。
他「嗯」了一聲,表面鎮定淡然,「怎麼,真讓你去反倒怕了?」
陵子游笑了,「自然是不會怕的。」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長達數月的禁足讓他疏於打理自己,所幸還算整潔;隨後又將佩劍召出,握了握劍柄。聽得本命劍愉悅的嗡鳴聲後,陵子遊方才真正地笑起來,他的眼睛明亮如炬,眉眼間也充滿蓬勃的意氣,「什麼時候出發?」
一刻鐘後,清理一新的陵子游在山門前與此次要去的另外兩人會合。
因為這次僅僅是探查,為了不打草驚蛇,一切從簡,所以清蘊宗只派了三人。
陵子游,賀逸文;孟和,方啟。
分別是問劍峰與御靈峰的兩名親傳弟子。
都是得了各自師父幾分真本事的人,不會出現拖後腿或者能力不足的情況,甚至性格也都是沉穩的。
只不過四人之間,賀逸文雖為金丹,但資歷還是太少了些。臨出發前最後檢查東西的時候,陵子游跟他招呼道:「賀師弟,你記得跟好我。」
孟和看著過於年輕的師弟嘆了口氣,「宋峰主竟會讓你去。」
他的確擔心年輕的弟子會因不可測的危險受傷,甚至夭折。
反而是方啟看了他一眼,說:「宗內現今處於金丹期的弟子寥寥無幾,賀師弟雖然年輕,可行事沉穩,又博聞強識。宋峰主的決定也能理解。」
成為關注中心的賀逸文垂了垂目光,「各位師兄放心,這次任務,我定然不會添亂。」
傲氣。
三人早已耳聞賀逸文在宗內給人的感覺,如今接觸下來果然如此,也只在心底感慨一番,接著就祈盼這次行動順利,真相千萬不要像傳言裡那般。
「那就走吧。」陵子游拍拍手,踏上了飛往魔界邊域的御劍。
……
「……玄露姑娘,你已經盯著在下許久了。」長弈停下手中的筆,笑容凝滯,「是有什麼事嗎?」
今日一t早,玄露便來到魔殿,什麼也不說地在一旁看著。饒是專門處理要務的右護法,面對長時間的盯梢,也不由得感到汗顏。
然而,玄露只是搖了搖頭,目光落在他面前的文書上。
上面一字一句都是近來魔界的動態,從長弈未曾停過的運筆與流暢的文字足以看出他在這項事務上的熟練。
先前這時候……他有這麼熟練嗎?
正想著,赤厭不知從哪裡跳了出來,「玄露姑娘。」他與兩人打了招呼,隨即走到長弈身旁,眉頭一挑,「嘖嘖,你也真耐得住性子。」
長弈此時已然又回到工作之中,不緊不慢道:「你若無事,就過來幫忙,不要在一旁說風涼話。」
「那我可搞不定,還是你來吧。」赤厭果斷拒絕,而後叉著腰感嘆,「現在的日子真是無趣啊,若是來點什麼有意思的就好了~」
他轉頭看向玄露,「玄露姑娘要是覺得無聊,要不找尊主一起去魔城逛逛?」
沈宴淮一刻鐘前剛剛出門巡查,大概不一會兒就回來了。
孰料,玄露卻是直直地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眸子仿佛穿過什麼看透到他心裡,「很無趣嗎?」
赤厭愣了一下,「啊?」他難道又說錯話了?
玄露目光微斂,「你說現在過得無趣……是無事可做嗎?」
赤厭立即點頭附和,一臉要大吐苦水的表情,「是啊!玄露姑娘,我跟你說——」
長弈那邊傳來一聲低咳,兩人下意識看過去,他仍在專心致志書寫著,仿佛只是不小心發出的動靜。
玄露轉過頭來,赤厭撓了撓腦後的碎發,嘴裡的話轉去了另一個方向,「呃……還是不說了,我還有點事,抱歉玄露姑娘,就先不奉陪了。」
說完,赤厭一溜煙地跑出去,很快不見蹤影。
玄露便又看向長弈,對方在她的注視下提筆變得凝滯了些,但還是保持靜坐的模樣。
她沒有再開口。
光是赤厭剛才短短几句話就足以聽出問題,這位左護法一向是愛鬧好動的性子,說話也坦誠不繞彎子,所以他說,她便察覺出來。
魔界平靜無趣……但此時的魔界應該很忙才對。
回過頭來仔細想想,其實長弈與赤厭兩人也有奇怪的地方——他們相處起來太熟悉了,根本不像剛認識不久。
這個念頭一起,便再也按捺不下。
玄露開口:「二位感情深厚,也為安定魔界出了大力,敢問二位……認識多久了?」
她還記得,兩位護法初識時是一幅冤家路窄的模樣,赤厭看不上長弈文文縐縐,長弈則不喜赤厭咋咋呼呼,花了相當一段時間才磨合出來。
聽到玄露的問話,長弈執筆的手停頓了一下,順勢滑落的墨水暈染開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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