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子游仿佛才回過神來,嘆了口氣,挽了個劍花收劍入鞘,「素影雖好,卻終究比不過淵骨趁手。」
「習慣的,才是最好的。」
他沉下聲,話語像是別有深意。
孟和愣了一陣,圓話道:「行了行了,反正已經這樣了——這次攻打魔界,我記得你被派去做先遣了?你打算怎麼辦?」
宗門聯合事關重大,從來都是步步為營,千百年來也就有過那麼幾次。先是偵查的先遣隊伍,確定敵情後便會通知大部隊,若占上風,自然乘風將其覆滅;若是不敵,還留有後手,亦或是撤離。
先遣雖占先機,但與大部隊到來之間間隔很短,要想趁這短暫的混亂查清白鶴的真相,屬實有些困難。
比起如何想盡辦法碾壓魔界氣焰,孟和確信陵子游更看重小九的事。
「……」
果然,聽了他的話,陵子游又一次陷入沉思。
孟和嘆了口氣,就在他不抱期望地轉身準備走人時,乍然聽見身後傳來一句:「我記得,你那有一件專門拘靈的稀有法器?」
……
與宗門一樣,魔界如今的氛圍也是肅穆至極。
沈宴淮挑釁一般的昭示讓諸多魔修壓力山大,加之修仙界各大宗門頻頻傳來的動靜,導致魔修們對下級的管束愈發嚴苛了,以求在不日就會到來的大戰中不出岔子。
這當中,他們最敬佩的果然還是玄露,少女仿佛早就預料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面,神色從始至終都不曾變化。
但只有沈宴淮知道,他的小鶴,早已焦躁到徹夜難眠的地步了。
「重來一次,難道還信不過我嗎?」
融融燭火下,沈宴淮看著靜坐在桌前的少女,緩聲問道。
那雙漆黑如星的眸子顫了顫,接著直直地望過來,仿佛一瞬間穿透他的心底。
她說:「有前車之鑑,我不敢信。」
一瞬間,少女的聲音與從前的幻境重疊,讓沈宴淮心中一顫。
他苦笑,這算是被記仇了嗎。
想想曾經將白鶴丟在一旁忽視,只顧及自己滿腹虛妄,沈宴淮覺得被記恨也是理所應當。只是……這絕不是他想見到的場景。
在他反思之際,玄露已經開始不斷回憶最後一戰所有的細節了。
對沈宴淮的抱怨也好,失落也好,其實都隨著時間流逝淡去了,但唯一深刻存在的一點,沈宴淮沒有說錯。
她不敢信。
她害怕極了。
她害怕自己因為少回憶一個細節導致全盤皆崩,害怕有哪裡的準備做得還不夠充足,害怕保守到最後的策略讓劇情紋絲不變,更害怕……沈宴淮再一次死去。
她不怕自己死,卻害怕救不了沈宴淮。
玄露心弦顫動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明明沈宴淮只是劇情中的人物,她與沈宴淮一無牽連二無因果,只是寥寥數年的陪伴罷了……
短短几年,卻是再也忘不了的回憶。
玄露呼吸急促起來,胸口壓抑得發悶,她深呼吸了幾口氣,轉頭便瞥見沈宴淮擔憂詢問的目光。
她一下子又別過頭,撐在桌上的手指緩緩收緊,仿佛她自己也蜷縮進了殼裡。
「你不許死。」
她聽見自己輕輕說。
「這一次,你不能死。」
你讓我信你,我信。
……
「你們不會以為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就不會做出偷奸耍滑的事吧?」
蘇檀烏朝自己管轄的一支隊伍說道,在發現他們在有些地方鬆懈之後,她便將玄露提過的各種可能一一講出,聽得他們一愣一愣,直呼卑鄙。
說實話,就連蘇檀烏也不明白玄露怎麼這麼了解那些宗門的戰術,仿佛親眼見過一般。
但不得不說,她說的沒錯,魔界平定下來其實不久,若是再陷入混亂,只怕又要花很長時間才能恢復。
「現在那些人不知什麼時候就可能潛進來,我們必須謹慎。」
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安身立命之地,怎可容他們染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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