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應羽族族長的召喚,高聳入雲的鎩羽古寺中,垂眸的羽神塑像高舉起了執刃和止戈的手,金色的羽神法相自高塔之上浮現。
光瀑自四周開始向上蔓延,逐漸包裹出一個籠罩了整座鎩羽古寺的光球。
「不好,他們要將我們困在這裡!」
蘇木率先反應了過來。
但已經遲了。
這十一個傀儡,成功拖延住了眾人。待眾人將這十一個傀儡抓住,徹底打回剪紙小人的形態後,已經過去了半柱香時間。
眾人趕到那個寨子時,鴛娘已經離開了,還連帶著一百多條活生生的人命。
那已經是個空寨了。十二日殺陣需要吞噬屍體,整個寨子,除了血,什麼都沒留下。
這本該是個絢麗的傍晚,驚蟄雨後如火的晚霞,沐浴著桃花掩映的小寨。
菜畦里新翻的土還留著清晨澆上的水珠,灶台上的鐵鍋里還熬著一家人的晚飯,木門口的石凳上還殘留著餘溫……
但一切的一切都被鮮血覆蓋了,田地、灶台、石凳……血液順著溝渠流下,將村前的河流染成了紅色,倒映出燃燒的晚霞。
眾人挨家挨戶地尋找著,只找到了兩個倖存的人——一個是剛好去地窖里拿醃菜的老伯,一個是躲在水缸里玩捉迷藏的小男孩。
他們看著被血染紅的寨子,臉上平靜得像潭死水,以為這只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靈歸從沒見過那樣的表情。悲慟到極點的無聲與暗啞。極致的絕望,直到空洞。
兩排吊腳木樓間有條小道,這個時候,入血的殘陽剛好從樓間划過,將光渡在青石板上。
小道的盡頭,纖弱的白衣公子,一手抱著奄奄一息的紅衣女孩,一手拖著一團烏黑的東西,背著光走來。
女孩的臉上飛濺著斑駁的血跡,橙紅的衣裙被洇染成血紅,雙手無力地垂在血污中。阿蝶的手按在她腰腹上那個被貫串的血洞上,但血液還是不斷順著指縫汩汩湧出。
而那團烏黑的東西,是長著烏鴉羽翼的宿鴉,翅膀上的毛已經快被拔禿了,後脖頸上有一個指頭粗細的血洞,淌著黑血,那是被銀蠍的鰲針刺穿的。
「花花!」
靈歸連忙跑了過去。
「蘇木!蘇木!快來救人啊!」
蘇木從阿蝶手中接過了花花,先用簡單的巫術為她止了血。
「她年紀太小,傷勢太重,我需要帶他回藥王谷治療。」
「好……謝謝……謝謝蘇族長。」
靈歸顫聲道謝。
明歡、聶子羅、盧清河與塗山無憂也隨即趕到了這裡,明歡看著白衣被染成血紅的阿蝶,連忙衝過去扶住了他。
「阿蝶,阿蝶,你怎麼樣?」
阿蝶虛弱地笑了笑,搖了搖頭,隨後將拖著的那團烏黑的東西往前一甩,又踹了一腳,將他仰面翻過來。
「這人應該是鴛娘追隨者的首領,還剩一口氣,救活了,或許能問出些什麼來。」
完成這一切,阿蝶才虛軟地癱倒在明歡懷裡,小聲喘息著。
「阿蝶,你受傷了?」
明歡慌忙檢查著他的身體,發現他的腰腹處,有五六道深可見骨的、被羽刃刮出的傷口。
「我沒事……蘇族長,你看這個人還能救活嗎?」阿蝶抬眸虛聲問道。
蘇木走上前去,翻開宿鴉的眼皮看了看,又把了把他的脈象,神色一凝,從懷中抽出幾根鬼頭銀針往幾個穴位一紮,嘆了口氣道:
「他自己服了入喉斃命的毒,幸好蠍毒暫時凝滯了他的血液,才讓毒沒有及時擴散,倒是以毒攻毒了。應該可以救活。」
蘇木揚頭示意幾個巫醫將宿鴉抬走。
「十二日殺陣每日獻祭十二具屍體只是個虛飾的說法,陣法真正需要的,是足夠的靈力來維持。羽族的人已經被她屠盡了,所以她需要殺更多的平民來填補漏洞。」阿蝶道。
「竟是如此。」眾人驚愕。
「你們……你們最好派人駐守巫都人群聚集的地方,羽族擅匿於雲層,他們隨時可能在任何地方下手。」
塗山無憂道:「好,巫都連帶雲夢澤各洲島共一百六十四座村寨,我派人駐守陸上,清河則駐守水上,倘發現敵情,可燃放家族煙花示警。」
「那我和子羅去主城。」明歡說。
「好。」聶子羅應道。
「靈歸,咳咳……你們可否去一趟荒冢,咳咳……將這十一個傀儡交給他。他或許有辦法……咳咳……解決。」
盧清河坐在輪椅上,向靈歸遞去一隻木盒,裡面裝著那十一個紙人傀儡。
不知是不是因為施法消耗了太多靈力,盧清河的臉色更加蒼白,咳嗽聲也更劇烈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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