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他的腦袋,踹他的頭。」
「媽的,你倒是打啊,白瞎這麼大的塊頭了,干!」
清瑤的心臟不斷收緊,她在嘈雜的人聲里,聽到了很清晰的碰撞聲,是肉搏特有的作用力,以及骨骼被擰動的咔嚓聲。
「啊---」充滿痛苦的叫聲猛地把她的心攥得死死的,呼吸困難。
她小跑起來,剛進門,就看到里三層外三層的人,將鐵籠子圍得水泄不通,籠子上方的白熾燈把看客或猙獰,或亢奮,或憤怒的表情照得無所遁形。
他們猛拍四周的鐵籠,叫喊著咒罵著,籠子裡的肉搏聲更加激烈,不時透出來的慘叫更是聽得人頭皮發麻。
「黎曜,起來,快起來。」
「艹啊,他不是很能打嗎,怎麼慫了。」
「媽的,換別人一天打十場早就死了,他已經夠狠了。」
「加把勁乾死他啊!!!」
清瑤奮力撥開人群,往內圈擠,她只覺腳步虛浮,心臟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一天打十場,黎曜簡直不要命了!
等她擠到內圈,往籠子裡定睛一看,頓時嚇得捂住嘴巴。
一個身形魁梧高壯的男人正騎坐在黎曜身上,強勁粗壯的臂膀左右開弓照著他的頭部猛擊。
黎曜用手肘護住頭部,從手臂兩旁露出的縫隙,能清楚的看到黎曜臉頰淤青,眼角和唇角都在流血,而他的腰上,腿上和膝蓋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腫脹和淤青。
清瑤的眼眶一下子紅了,這是她第一次親眼目睹他的賴以生計的職業,殘忍的對手,冷漠的觀眾,孤獨應對一切的他。
清瑤不可避免的想到他慘死的結局,淚水終於湧出眼眶,心臟酸澀難受。
黎曜透過手臂的縫隙看到的清瑤那一刻,半點都不意外,他淺淺揚唇,努力克制心底的歡喜,他賭對了。
黎曜將護在正前方的手肘往兩旁移動了一點,好讓自己傷痕累累的臉露的更多。
對手見他忽然露出正臉,邪惡一笑,右手忽然一個調轉,直直朝他的正臉打去。
黎曜等的就是這一刻,當對手揮拳的勁風掃過他的面龐時,順勢一個翻轉,騰空而起,雙腿猛力夾住他的脖頸,腰部運力,就把人甩到一側。
黎曜一手反擰他的手腕,一手反扣他的大腿,把人死死絞住,將身體重量壓在對方後背上,加大他被擰的力道,對手頓時痛的吱哇亂叫,空出來的手一個勁的捶地向裁判釋放求救信號。
場下觀眾激動的喝彩,瘋狂的搖晃著鐵柵欄。
黎曜唇角勾起邪肆的笑,假裝沒看到對手藏在指縫裡的刀片,他裝作不經意的看向清瑤所在的方向,愣住了。
四目相對,黎曜在一瞬間的怔愣後,猛地收回視線,然而就是這麼一個短暫的分心,對手迅速抬手,鋒利的刀鋒在冷光的反射下劃出一道鋒芒,直直朝著黎曜的頸動脈划去。
眼尖的觀眾驚呼出聲,「他指縫裡藏了刀片,犯規,犯規!!!」
此起彼伏的驚呼讓清瑤下意識看向對方的手,她嘶聲提醒他,「黎曜,小心!!」
然而已經晚了,對方速度太快,饒是黎曜反應急速,偏頭躲過致命一擊,卻還是被劃破了手臂,血很快就染紅了他整個大臂,並順著指尖滴注在冷硬的地板上,頃刻間暈染了一片。
觀眾們開始控訴裁判的不作為,對方耍陰招也不叫停。
清瑤也跟著控訴,卻聽一道冷沉的聲音毫不留情的斥責道:「少在這裡假惺惺的,阿曜今天要是死了,都是你的錯!」
清瑤聞聲回頭,正對上郭躍嫌惡憤怒的臉。
「我說錯了嗎,如果不是你非要讀貴族學校,阿曜也不會跟黑心肝的館主簽訂5年的生死契,如果不是你招惹了那些少爺公子,阿曜更不必沒日沒夜的應戰,都是你,你就是災星、禍水、白眼狼!」
郭躍只要一想到黎曜因為她犯的賤,就恨不能手刃了她,還能光罵不動手,已經算忍耐力超群了。
清瑤猛地一怔。
--用不著我出手,有人更急切。
肖明熙暗示的是這個嗎?
「是容瀾嗎?」她直接問道。
郭躍當即就給她的明知故問氣笑了,嘲諷道:「看來你門清啊!」
人群忽然傳來一陣驚呼,黎曜被對方一拳打倒在地,刀片又一次在他耳邊划過,血沿著耳垂滴落在血淋淋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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