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他現在一副輕鬆自在的模樣,其實他的身體一直都是緊繃的狀態,衣服下的手臂上是為了控制方向而鼓起的肌肉。
「……不教就不教,幹嘛還要損我一嘴。」
盛時鳶撇撇嘴,心中升起一團怒火,卻絲毫髮泄不出來,因為宗政玦說的是大實話,她根本沒有理由生氣。
為了表示自己是不好惹的,盛時鳶主動往旁邊挪了挪屁股,然後背對著宗政玦,欣賞起了沿路的風景。
「生氣了?」
就在盛時鳶自我開解完後,她的耳邊突然響起宗政玦的聲音。
「我才沒有這么小肚雞腸呢,這有什麼好生氣的,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盛時鳶轉頭回答,卻不想側過臉,就發現宗政玦不知何時竟移到了自己旁邊挨著坐,明明他那邊還有那麼大的空位。
「你幹嘛啊,快要把我擠下去了。」
盛時鳶伸手用力推了推身邊猶如一座大山般的男人,卻絲毫沒有撼動他幾分。
「好好好,我是小人,等你身體長結實後,我再教你駕車也不遲,現在你最重要的是養身體。」
宗政玦一邊給盛時鳶讓開位置,一邊解釋著自己內心的想法。
他不是故意想損盛時鳶,可有時候嘴就是不控制,硬要逗逗盛時鳶才舒服。
「你怕是不知道,我這體虛之症是打娘胎里就帶著的,小時候全靠太醫給的方子,用貴重藥材蘊養著才救下了一條命,喝藥扎針跟吃飯喝水一樣平常,等年紀大些了,終於比之前強多了。」
盛時鳶說起自己從小就悲慘的命運時,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好像在訴說別人的經歷一樣。
「可惜和一般正常女子來說,我的底子還是太薄弱了,根本沒有完全康復的一天。」
所以對於盛時鳶來說,這病是永遠不會好了,她只能拖著這個殘破的身體,能活多是多久了。
全看上天的眷顧。
「不要傷心,日子總會一天比一天好的。」
看著盛時鳶那平淡到極致的神情,宗政玦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心臟的某處隱隱感到抽痛。
他不知道盛時鳶的身體居然這麼差,還以為是和那些嬌生慣養的貴女一樣,缺乏鍛鍊導致的。
「我沒有傷心,我早就習慣了,或者說接受現實了,謝謝你願意聽我說這些。」
盛時鳶粲然一笑,細碎的陽光剛好落進她那雙瀲灩的水眸中,泛出點點耀眼的金光,格外有感染力,讓宗政玦一時看呆了。
「咳咳,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
感受到手掌中韁繩的拉力,宗政玦回過神來,立刻轉頭心虛地摸摸了鼻子。
「我們這是走的官道嗎?」
盛時鳶沒有發現宗政玦的異常,在欣賞了半天的風景後,突然發問。
「沒錯,官道雖然有過道費,還有點繞路,但勝在安全有保障,道路也算不顛簸。」
宗政玦點了點頭,當初就他和青川兩個男人為了節省時間,就走的小路,但帶著盛時鳶他們就還是以穩為主。
「哦哦。」
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中,他們在夜晚降臨前,終於到了官道附近的驛站休息。
「開三間房,再弄一桌晚飯。」
宗政玦進門對小二吩咐道,青川則是將馬車牽到後院交給小二餵食去了,馬兒勞累的一天,也該好好吃一頓了。
「好嘞,客官裡面請。」
小二立馬熱情地帶著宗政玦先去辦理入住,然後再去後廚吩咐大廚去做飯。
官道上的驛站一般都是公家辦的,環境肯定沒有城裡私人的客棧好,但勝在物美價廉,能夠暫時緩解過路旅人的疲勞。
宗政玦和盛時鳶一個屋,緋月緋雲一個屋,青川則是一個人一個屋。
吃完一頓粗茶淡飯的晚飯,幾人洗漱過後早早就睡下了,畢竟經過一天的奔波,盛時鳶早就累死了。
不僅是身體上的疲累,心靈上也同樣感覺到無力。
「你怎麼還不睡啊?」
盛時鳶有氣無力地看向還坐在方桌前不知道在幹什麼的宗政玦,男人的精力就是充沛,這是男女生理上的區別,盛時鳶有些羨慕。
「你先睡吧,我等會兒就來。」
宗政玦拿著地圖,將未來他們可能要經過的地方一一做上標記,之前他忙著科舉和成親,沒時間做詳細的路線,現在只能邊走邊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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