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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垂容微微頷首,心下稍安。

“嬤嬤受累了,綠珠給嬤上茶。”柳垂容輕啟朱唇,聲如鶯啼。

吳嬤嬤接過柳垂容擬訂的名單,與國公府交好的人家皆在列,然老夫人遠在寒州的娘家親戚,卻是一個未錄。

倒也怪不得柳垂容,她剛回京,又是新婦,這大家族中的彎彎繞繞,一時難以摸透也在情理之中。

吳嬤嬤在名單之上添了幾筆,令下人速速依名謄抄拜帖,以便安排座次時能得心應手。

“老奴已約了廣岳樓的馮大廚,屆時由他親至府中掌勺。”吳嬤嬤接著說道,“還特地遣人購了約二十壇的沉香窖老酒,此酒芬芳馥郁,定能讓賓客心滿意足,另為女眷備了清甜的米酒,好解她們的疲乏。”

柳垂容安排得這般妥帖,心中的忐忑如晨霧漸散,遂讓綠珠帶著院中婆子丫鬟依吳嬤嬤之言行事。

生辰宴當日,賓客如織,紛至沓來。

柳垂容立於門前迎客,身著一襲月藍色錦緞長裙,裙上桃花灼灼,似春之盛景,衣袖處金絲縫製的花瓣圖紋熠熠生輝。腰間五彩絲攢花結子長穗腰帶,更襯得她腰肢纖細,仿若風中之柳。

她竭力保持著得體的微笑,與往來賓客寒暄,可惜多數賓客她皆無法與名單對上號,幸有沈敬之在側,先她開口招呼,她便能順著其話,巧言應對。

今日來者眾多,就連一向深居簡出的沈清寒,亦身著靚藍錦袍,領口袖口鑲繡著銀絲邊祥雲紋,烏黑長髮以白玉簪綰於腦後,臉上病氣淡去幾分,若非坐在木椅之上,幾乎讓人忘卻曾有太醫斷言其活不過五年。

不知何時,府外走來一位身著紫色羅裙的姑娘。那羅裙所用綢緞,上乘之極,裙擺大朵大朵的牡丹,絢麗奪目。

此女頭戴金步搖,耳墜明珠,妝容精緻,卻透著幾分張揚不羈。她徑直越過沈敬之與柳垂容,朝著沈清寒走去。

“喲,還活著呢!”那姑娘語調隨意,帶著一絲挑釁,似風吹過湖面,激起層層漣漪。

柳垂容聞此,呆立當場,心中滿是狐疑。這姑娘究竟何人?竟敢在國公府對沈清寒如此言語。她扭頭看向沈敬之,見其不僅未怒,反倒笑意盈盈,心中更是滿腹疑團。

姜蘊玉此刻心如亂麻,卻強裝鎮定,暗自思忖:“曾經的誓言,難道都成了過眼雲煙?可我這顆心,如何能舍下你。”

平日裡,若有人敢這般對沈清寒說話,他必怒目而視,如今卻笑意盈盈,這讓柳垂容對這姑娘的身份愈發好奇。

“托姜姑娘的福,目前還死不了。”沈清寒低聲笑道,眼神中卻閃過一絲疼惜。

已有兩月有餘未見姜蘊玉,她似乎又清減了些,記憶中那個明艷張揚的女子,終究被自己所累,落得如此模樣。

姜蘊玉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卻只化作一句:“哼,你若敢死,我定饒不了你。”言罷,轉身便走,只是轉身瞬間,淚珠滾落,如斷了線的珍珠,順著鼻尖滑落。

這細微之態,仍被柳垂容捕捉到了。

這讓她甚是不解,一旁的沈敬之解釋道:“那位是姜老將軍的嫡親孫女,亦是兄長的心頭摯愛。”

此話一出,柳垂容瞬間明了。曾聞下人言,這姜家大姑娘與沈清寒自幼一同長大,早定終身。彼時沈清寒展露驚人領兵之能,聖上曾允諾,只要他收復北廣失地,便為二人主婚。

可誰能料到,此去北關,這位天之驕子折翼,斷骨難愈,自此只能困於輪椅。

沈清寒清醒後,首要之事便是求母親上門退了與姜蘊玉的婚事。姜老將軍雖對沈清寒這個孫女婿萬分不舍,但念及孫女後半輩子的幸福,最終應下。

而後,姜家大姑娘知曉此事,在京中放言,除非沈清寒亡故,否則自己絕不另嫁他人。

沈清寒得知後,沉默不語。只是次日,下人推開房門,驚見沈清寒將藥碗打碎,欲自我了斷。

還是沈敬之上門將姜家大姑娘請來,不知姜家大姑娘與沈清寒說了些什麼,此後沈清寒再未行過激之事。

當時聞此故事,柳垂容不禁感嘆,這比話本子還要淒楚幾分。

柳垂容望著姜蘊玉離去的背影,心中多了幾分欽佩,不愧是將門虎女。

她轉頭看向沈敬之,輕聲道:“原來自己差點占的是她的位置。”

聞言,沈敬之微微頷首,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無奈:“是啊,真是命運弄人。”

此時,柳父與李氏攜手前來,將手中錦盒遞過。李氏環顧四周,將柳垂容拉至一旁道:“這生辰宴辦得甚好,不愧是我侯府出去的姑娘。”

柳垂容聞此,心中湧起一絲異樣,這可是她頭回得李氏誇讚。

李氏知曉今日柳垂容身負重任,未多停留,便離去了。

綠珠疾步穿過人群,神色慌張,小碎步匆匆朝著柳垂容而來。

她拽著柳垂容的衣袖,附耳低語道:“姑娘不好了。”其聲顫抖,似風中落葉。

柳垂容的心猛地一墜,不祥之感如烏雲壓頂。

她隨綠珠來到廚房後的院子,推開放酒的屋子,剛入內,撲鼻的酒香便令她頭暈目眩。

這酒香,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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