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惡鬼也會遇到束手無策的時候。比如當下。
葉泠面色慘白,髮絲凌亂,被五花大綁在柱子上。燕鶴青坐在桌子旁,擺出長輩的風範,語重心長真心實意地勸她:「放手吧。你和那兩二貨是不會有結果的。千辭他親口說的他根本不愛你,娶你也只是權宜之計。何必巴巴地把一顆真心獻給這種人呢?」
葉泠憤憤地瞪了她一眼,斷然反駁道:「不可能!你撒謊!他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你一定是在騙我!燕鶴青,有種你就把這繩子解了,我要親自去問他!」
燕鶴青嘴角抽了抽,揉了揉額頭:「你想得倒美。本尊腦子有病才會信你的鬼話。說不定我前腳放了你,你後腳就同千辭私奔出逃。到那時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本尊又該去何處尋你?」
葉泠斜乜了她一眼,輕蔑道:「你不是會放追蹤咒麼?那就放一個不可解的在我身上,不就任憑天高海闊,你也能尋到我了麼?」
燕鶴青嗤笑一聲,眉眼艷麗如畫,斷然拒絕:「不行。」
葉泠白了她一眼,不再開口。
此後數日,她們之間的對話便停留在了「不准嫁」和「非要嫁」上,並就「千辭待你究竟是不是真心」的議題上你來我往辯駁了個八百回合。雖然二人辯到最後也沒辯出個所以然。
但也並非全無收穫。成果如下:
燕鶴青第八百次被氣得心臟疼。
葉泠第八百次被氣得腦殼痛。
任誰來了都要感慨一句,傷敵八百自損一千,北鬼主大人真是好氣魄。
眼見葉泠固執地就像狗嘴裡那塊最難啃的骨頭,婚期將至。燕鶴青終於在不到黃河心不死和不撞南牆不回頭中,選擇了第三種方案。
是夜。月明如水,星辰寥落。天樞閣外楓葉早已落盡,千萬樹光禿禿的枝丫如同向天伸出的鬼手,於夜色中平添寥落。
天樞閣中,燭火明亮,隨風忽明忽暗地搖曳。千辭一襲青衣,墨發披散在肩上,手中端著青瓷茶盞,站在窗邊目光寂寥。
下一刻燕鶴青從另一扇窗里跳了進來。
千辭聞聲回頭,淡淡地向她瞥了一眼,神色有些古怪:「怎麼又是你?這次又來做什麼?」
燕鶴青白了他一眼,摸了摸藏在袖中的尖刀,向他走近了些,又打量一番,挑眉道:「你是大的還是小的?」
千辭面上現出一絲慍色,將手中茶盞向她扔了過去,拂袖道:「………………什麼大的小的?不可理喻。」
燕鶴青微微側身躲過茶盞,又伸出手穩穩接住,將茶盞隨意擱置在了桌案上。
她眸色暗了暗,掀起眼皮看向千辭,輕咳一聲,皮笑肉不笑道:「喲,看來是大的。」
千辭眉間戾氣更甚,眼眸冷冽,對她這番話置若罔聞。
燕鶴青倒也不惱,只將面上笑意漸漸斂去,又向他走近了些。千辭擰著眉,警覺道:「你要做什麼?」
燕鶴青眉梢揚起,薄唇微抿,一言不發。
千辭只覺驟然天旋地轉,腦海中萬千惡念潮水般向他湧來,一時間頭痛欲裂。燕鶴青順手抄起把椅子掂了掂,唇角勾起,趁此時機砸向了千辭的腦袋。
只聽「啪」地一聲,椅子碎了。千辭兩眼一翻,倒在了地上。燕鶴青輕笑一聲,走到他身邊,指間拈起法訣,將人綁了個結結實實,一同躍出窗外,遁入夜色中。
閻浮城。某處荒廢的房屋。
千辭醒過來時,正值夜半。他只覺得腦袋傳來陣陣鈍痛,下意識地想伸手觸碰,卻發現自己的手同身體都被捆在了柱子上。這破舊房屋年久失修,略微一動便有灰塵滿天飛,嗆得他連連咳嗽。
燕鶴青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眼眸微眯,慢悠悠地勸道:「閣主何必敬酒不吃吃罰酒呢?你若現在改主意同葉泠退了婚事,本尊現在就放你走,從此再不相擾。如何?」
千辭咳嗽不止,雙眼被飛灰嗆得隱隱泛淚,低聲道:「咳咳,你,咳咳,做夢。咳咳。」
燕鶴青嘆了口氣,又攤了攤手,向他走近了些:「得,本尊給過你選擇了。這機會既是你自己不要的,那便怪不得本尊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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