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還欣喜明昭來找自己的無道，在聽到明昭的話以後，笑容僵在臉上。

「你不是喜歡我嗎？我來這裡找你，你不高興嗎？」

他收起笑容，面容看不出任何神色的開口。

但知道他已經黑化的明昭，感覺到他心底的想法，甚至能夠聽出他語氣中的陰沉。

「我走過鳴翠塔，第九十九層的心魔，準確來說應該是預知，我想你清楚。」

因為，無道前世的時候，赫蘭香也爬過。

儘管出來，卻也傷痕累累。

0940 佛修，渡劫嗎？（19）

無道在赫蘭香死後，也去爬了這座塔，應該是知道第九十九層的秘密，所以他才一直老實的待在上界等待時機。

「你是知道，自己將來會重生遇到我，所以，才在上界等待數萬年吧？」

明昭的話讓無道輕笑出聲：「香兒，你在說什麼？」

他此時的模樣，跟從前的淡然的無道相去甚遠。

此時的無道明明是笑著，卻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明明沒有墮魔，看起來卻比魔還可怕。

明昭擰眉，目光深沉而銳利：「我知道，你是重生回來的，既然你是眾天道給我設下的劫數，你現在的路，跟你前世，也沒什麼區別。」

前世赫蘭香折隕，是愛而不得。

愛而不得的赫蘭香最後怎麼樣明昭不知道，但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那時候的赫蘭香沒有過去情劫。

應該是摔下去後，她本尊受了很重的傷。

明昭的話讓無道臉上的笑容慢慢消退，他眉宇間的紅色火焰忽隱忽現：「你知道我是重生回來的？」

沒錯，他就是眾天道為她專門打造出來的情劫。

她每一次歷劫的人，都是他。

她活了億萬年，他也跟著她歷劫的時間，隨時下屆。

讓他從一個沒有感情的傀儡，逐漸變得有血有肉，像人一樣存活。

上一世，是她最後一次歷劫，從那以後，她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任他用各種辦法，都沒有找到她。

最後還是……用自己的神軀祭天，才得知，她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這個小世界當中。

「好不容易修來的神格，就這麼捨棄？」

明昭看得出來，他曾經是有神格的。

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又被剔除了。

「我怎麼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無道的執拗讓明昭厭煩的擰眉。

她從來沒有追求過道心，沒有追求過情的存在，她只需要做高高在上的神，俯視眾生就好。

這些天道，吃飽了沒事幹，讓她有情！

「我給你兩條路，死，或者離開。」

她不會重蹈覆轍。

明昭隱隱有種感覺，她封印自己的記憶，很有可能是在讓自己來回穿梭位面的時間，用來療傷。

小柿子的混沌空間，不是小柿子的，而是她自己的。

不然，她的功力，不會逐漸覺醒。

「你要殺我。」

無道褪下所有偽裝，冷靜的看著明昭。

他知道，明昭是動了殺心。

她看到過未來，就知道他是劫數，自然不會讓他存活在世上。

「你離開，我就饒你一命。」

明昭回答。

這是她給他最後的機會，看他自己願不願意抓住。

無道低低笑出聲：「我怎麼會離開，你要殺，殺了便是。」

與其死在那些虛偽的天道手中，他寧願在她手中死去。

他臉上，浮現出兩分釋然。

「動手吧。」

他連反抗都沒有，甚至還有著期待。

明昭擰眉，不明白無道是什麼意思，卻也沒有手下留情，伸出手，就要將他的神識轟碎。

【404：陛下，不可！】

在明昭動手前，小柿子急忙開口，試圖阻止她。

0941 佛修，渡劫嗎？（20）

可為時已晚，明昭根本沒有半分停頓，直接對無道出手，一點兒情面都不留。

「如此，你的劫，便破了。」

血，慢慢從無道的唇角滑落。

不似從前的邪氣，眉宇間的紅色火焰也慢慢消失，白色的袈裟逐漸變成黑色，而他帶有戒疤的頭頂，慢慢長出頭髮。

與凡人不同，他的頭髮是白色的。

頭髮長得很快，直接到他腰部，才停止生長。

裝束變換之後，明昭才覺得，他有幾分眼熟，可具體是誰，她根本沒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