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敏聽得簡直目瞪口呆,身邊的鶯兒雀兒更是羞得滿臉通紅之餘,卻忍不住豎起耳朵仔細聆聽這等奇聞異事,梁九宮見主子感興趣,不由說得更詳細了,早在皇后還未遷宮之前,就與這位醫女十分親密,時常讓其服侍沐浴按摩,對其訴說心事,若論親信只怕僅次於許嬤嬤,還在四大貼身大宮女之上。
待得皇后被迫遷往延禧宮之後,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后被廢已是必然,不由得樹倒猢猻散,本來還在觀望的奴才紛紛另謀出路,唯獨許嬤嬤和幾名貼身大宮女不離不棄,畢竟她們就算想走,也沒人敢用她們,而這位醫女竟然也跟著留了下來,甚至比曾經更加盡心盡力地伺候赫舍里。
遭受百般折磨的赫舍里內心已然崩潰,哪裡經得起那醫女的溫柔手段,在嘗過一次禁果之後,自然很快淪陷了下去,甚至將其視為內心寄託,一時一刻都離不得的那種。正因為赫舍里與那醫女日日痴纏,身上痕跡日重,這才導致最後東窗事發,暴露痕跡。否則哪裡會那麼湊巧,一次就被抓到現行呢?
宜敏伸手扶額,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這醫女可當真是個人才啊,連赫舍里這種女人她都能下得去口?她初聽之下雖有幾分驚奇,卻也並非難以接受,只因這種事情在前世後宮倒也並不少見,畢竟許多宮女自小入宮,等熬到出宮之日也早已過了最好的年華,深宮寂寞之下難免尋求各種發泄與寄託,只不過有的是你情我願,有的卻是凌虐欺辱了。
梁九宮見宜敏半響沒有反應,有些訕訕地停了下來,恨不得打自己幾個嘴巴子,怎麼能說這些事污了主子的耳朵呢?主子出身名門,鍾靈毓秀,哪裡聽過這等腌臢事,當真是豬油蒙了心,該打該打!他倒是不怎麼擔心宜敏對他發怒,畢竟這位主子護短,尤其對自己人還是極為寬容的,尤其近些年鍾粹宮服侍的奴才極少換人,幾乎個個都對皇貴妃忠心耿耿,在宮裡混的求得不就是這麼一份庇護麼?
宜敏果然並未生氣,她只是輕笑了幾聲,對梁九宮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說話。梁九宮頓時樂顛顛地小跑過去,輕巧地跪在貴妃椅的腳踏前,姿態說不出的恭敬馴服。
宜敏把玩著手腕上的血紅玉鐲,帶著些漫不經心地道:「你說的這故事倒也不錯,可惜本宮不愛聽,想必皇上也見得樂意聽,你說是嗎?」
梁九宮一愣,腦袋瘋狂轉動起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頓時一腦門的汗就出來了,剛剛放鬆的那根弦頓時又繃緊了,連聲道:「奴才愚鈍,竟然被那起子賤人糊弄了,延禧宮哪裡來的什麼醫女,分明是個大男人假扮的,與那赫舍里氏早有苟且,多年來蒙蔽聖聽,當真該死!」
「胡說!」宜敏低低呵斥了一聲,「誰說延禧宮沒有醫女了,本宮看那個司琴就挺厲害的,不但懂醫理,還有不少好技藝,這麼些年對廢后忠心耿耿,連許嬤嬤都不及其萬一,梁總管可得好好查查,可別有什麼漏網之魚就不好了啊!」
梁九宮身子一顫,連忙應道:「主子說的是,奴才看那司琴身材高挑卻不夠婀娜,想來定是那姦夫無疑了,沒想到這麼多年李代桃僵都沒被看出來,也不知包藏什麼禍心?幸虧這些年廢后一直形同軟禁,身邊的人也沒機會到處亂走,否則這後宮可不就亂了嗎?」
「既然梁總管已然心中有數,那麼本宮便靜待佳音了?」居高臨下瞥了眼梁九宮腦門上的汗珠,宜敏心中嗤笑一聲,倒是個反應快的,若是延禧宮這般大的陣仗,最終查出來的竟然不是個姦夫,而僅僅是一樁假鳳虛凰,恐怕康熙惱怒更甚,該死的還是要死,甚至連原本好死的恩典都求不來了,沒準直接被當庭杖斃拖出去餵狗!
不過康熙惱怒歸惱怒,只要赫舍里沒真的跟男人苟且,康熙絕對大事化小,頂多讓她暴斃而亡,不至於暴怒之下做出什麼失去理智的事情。這怎麼能行呢?這麼好的局面近在眼前,她若不能攪它個天翻地覆,豈不枉費這番天大的機緣。一想到能同時除去前世的兩大仇敵,還能噁心康熙一輩子,宜敏不由得心中暢快極了。
司琴這麼多年一直默默無聞,暗中替她看著赫舍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也該是時候讓她脫身出來了,只要安排個畏罪自殺的替身,加上地獄精妙的易容,便是赫舍里身邊的幾人,也很難辨認真假,何況康熙急怒之下怕是赫舍里身邊連根草都不可能留下全屍,那就更無後顧之憂了。
梁九宮連連擦汗,都快急哭了,這急切之間叫他去哪裡找一個肖似司琴的大男人頂替啊,他雖然在宮裡稱得上權勢滔天,但是宮外確實鞭長莫及,宮裡頭找只公貓容易,找個男人可就難了,哪怕是個死男人那也得能弄得進宮才行啊!
看著梁九宮可憐巴巴的眼神,宜敏有些失去了逗弄他的興趣:「行了,司琴的事兒自有本宮安排,明兒延禧宮自然有你需要的東西。不過本宮醜話說在前頭,此事若成,你自然得償所願,本宮自會安排人送你出宮安置,而若是不成……」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