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私田本就不許百姓私自進出,加上裡面又不是行宮之類的豪華所在,僅僅是祭祀之地罷了,就算是亂兵也不會去這種地方翻查的,於是這裡成為最有可能的藏匿地點。
宜敏親自過來自然是有著極大的把握,只是沒想到這裡竟然成了一片荒地,別說什麼祭壇神廟了,連根石柱子都沒有。幸好這片皇莊占地也不過百畝,快馬來回探查無需花費太長時間。
隨著一次次的快馬回報都是查無蹤跡,宜敏的臉色不由得越來越陰沉,若是找不到前朝鳳印,那麼她所有的計劃都將開始胎死腹中,最重要的是根據她前幾胎的經驗,若無養生真氣支撐,剩下的幾個孩子恐怕就回不來了,就算懷上了也很難平安降生,這讓她如何承受?
謝三自然察覺到宜敏的不悅,心中也是慢慢焦急起來,恨不能自己親自去查,但是他又必須貼身保護主子的安全,只能陪著著急乾瞪眼。總算在夕陽落下之前,謝盛一行人帶著一個年逾古稀的老人來了。
謝宵與那老人同乘一騎,策馬而來的速度極為緩慢,也就與比常人奔跑的速度差不多,不過以宜敏和謝三的眼力,遠遠地就能看見他身後那人花白的鬚髮和佝僂的身軀,細瘦的胳膊緊緊摟著謝宵的腰身,顯得極為緊張,應是不通馬術的當地村民。
宜敏嘴角微翹,謝宵等人顯然是顧忌這位老人的承受力,這才耽擱了如此多的時間,這也側面證明了這位老人的重要性,也許她所尋之物就要著落在他身上了吧?
果不其然,謝盛催馬來到宜敏跟前,臉上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喜色,指著坐在謝宵背後的老人道:「主子,下官在附近村落打探了一圈,終於找到了這位老人家,其祖上曾參與修建先農、先蠶二壇。」
宜敏聞言一喜,時隔兩三百年,真沒想到竟然還真有人知道此地,她立即甩蹬下馬親自迎了過去。這時謝宵扶著那位老叟下馬,老人家顫顫巍巍地落了地,顯而易見地鬆了口氣,他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亂的衣服,對大踏步走過來的宜敏躬身行禮:「小民見過貴人。」
「老人家免禮,不知該如何稱呼?今年貴庚啊?」宜敏伸手虛扶了一把,客氣地道。
「小民王貴,宛平王家村人,今年七十有九了。」老人家笑呵呵地回答,看這位俊秀又有禮的後生十分順眼。
「王老高壽!這是兒孫的福氣吶!如今該四世同堂了吧?」宜敏笑著與老人家寒暄,這年頭能活到七老八十的都被認為是福壽之人,就連官府都對這種老人禮遇有加,一般逢年過節地都會派衙役問候送禮。
「王老,小子有一親朋祖上曾是元都近郊皇莊的管事,後因戰亂流離,族人四散,因當年曾交代後人,其將有族譜埋藏於皇莊之中,留待清平年間再來起出,誰曾想這一耽擱便是二百餘年。
那親朋日前見先祖託夢,說是各支香火日漸斷絕,讓其前往皇莊舊地起出族譜,重振家聲。然其如今已經是風燭殘年之軀,沉疴難起,卻對此事耿耿於懷,托小子前來尋上一尋,若能尋到,也能告慰先祖在天之靈。
然小子人生地不熟,只能前往縣衙求見縣尊,不曾想縣尊如此古道熱腸,竟親自前往幫忙詢問,想必王老已經知道了事情始末告知,此番要勞煩您了。如能尋得舊地,小子必酬重謝。」
「貴人言重了,小民不過是虛長年歲罷了,不敢言謝。小民祖祖輩輩都幫人尋龍點穴,在當地也算小有名氣,據先祖手札記載,此處原本乃是上上吉地,尋龍點睛之所在,所以前朝皇帝指定此處為皇田,不許百姓耕種,後又徵發民夫修建祭壇,據記載是為了祭祀農皇,卻不曾有先蠶壇之說。」
老人背部佝僂,眼神卻極為明亮,他從背上的包裹里掏出一個小小的匣子,顫顫巍巍地想要遞給宜敏,卻被謝三接了過去,不著痕跡地探查了一番,才將這個匣子打開。只見匣中躺著幾本薄薄的書冊。
謝三看了半天沒敢伸手拿,看起來極為古舊,封面幾乎都腐化了,他真怕自己一動手,這幾本書就直接化成飛灰了。這顯然是傳家典籍之類的東西,真要毀損了,對方怕不是要拼命了。
「那匣子裡裝的小民家中祖傳的秘籍,只是年代久遠不敢過多翻看,小民這裡還帶了歷代先輩手錄的抄本,請貴人過目。」老人再次伸手入懷掏出一本較厚的書冊,恭敬地遞到謝三手中,人老成精,自然懂得剛剛謝三的舉動意味著什麼。
謝三結果這本看起來半新不舊的書冊,隨意翻動了幾頁,並沒有交給宜敏,而是看向老人:「你說的內容在第幾頁,指出來看看。」
老人家連忙上前,眯著眼睛湊到書本上,一頁頁地翻到中間位置,指著其中畫著山川河流、還有祭壇樣式的頁面,連聲道:「就是這裡!就是這裡!貴人請看,這祭壇就是先農壇,這建造的方位是先祖勘定的,花紋樣式先祖也曾參與繪製,當時還曾得到當時朝廷的嘉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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