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行事向來灑脫不羈,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猶豫,終究還是說了出來:「這次老三回來後修為大進,甚至連大哥若不出底牌盡出恐怕都壓制不住他,本來這是件好事兒,我們都為他高興,但是總感覺他卻有些不同以往之處,偏偏又找不出異常的地方。
本來這等不確定的事情不敢來勞煩主子,只是我與兄長、四妹曾經輪番找機會與老三相處,都有種奇怪的違和感,偏偏他的言談舉止都很正常,對往事也都記憶猶新,但是那種奇怪的感覺就是揮之不去,若只有一人如此覺得還有可能是錯覺,但是我等三人都如此便不得不慎了,這才斗膽向主子詢問以作確認。」
宜敏難得真的愣住了,她萬萬沒想到居然是三大統領自己發現了謝三的問題,她本來還擔心該如何向幾位心腹下屬開口試探謝三之事,如今竟是多慮了,她心中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其實也是她一葉障目,她手下這四人從小一塊長大,同吃同住,修習同樣的功法,演練合擊之術,說一句情同手足並不為過,要論對謝三的熟悉程度肯定要勝過自己不知多少。
雖然宜敏能夠察覺到謝三的異常是因為仙境的命魂玉牌,但是天地玄黃四人之間的關係卻更加親密無間,沒道理謝三出事,他們三人會毫無所覺?回想起自己為了試探謝三,各種示弱與近身接觸,不由得想要扶額嘆息,當初為何不乾脆讓他們三兄妹去處理呢?
她心中滿是尷尬,面上卻依然保持著平靜,淡淡地對著地獄道:「能詳細描述你對謝三的感覺嗎?究竟是怎樣的違和感?」
地獄苦著一張臉,若是他能詳細說出來,還用得著如此苦惱嗎?但是主子問了他也不能不回答,只能硬著頭皮道:「我唯一能明確感受到的就是老三還是那個老三,只是……只是每次談笑風生的時候就感覺好像隔著一層似的,摸不到他的真實想法。」
宜敏若有所思地道:「你的意思是說謝三笑不達眼底,言不過心頭,像隔霧看花的意思嗎?」他這種描述若是換了其他人大概只會覺得莫名其妙,但是宜敏兩輩子拿捏過的人心太多了,還是能夠大概理解他的意思。
地獄眼睛一亮,連連點頭道:「不錯,就是這種感覺,以前我們四人雖然沒有血緣之親,但是彼此之間卻有幾分心意相通,一抬眼就能知道對方想幹什麼,行動時極為默契。但是這回謝三回來好像在四周豎起了屏障,隱隱約約的讓人看不透。」
「那你們可曾與謝三談過?」宜敏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頭腦中飛快略過一本本曾經看過的書籍,想要找到與之相關的症狀。
地獄搖了搖頭,無奈地道:「我們本來以為是多年不見,彼此之間難免有些生疏也是正常的,但是這都回來一年多了,這種莫名的隔閡感反而越來越重,偏偏又無從下手,更擔心一旦攤牌反而傷了彼此之間的情分,這才不得已驚擾了主子。」
宜敏很是理解這種感覺,她何嘗不是擔心讓謝三留下心結,這才束手束腳不敢說破此事,甚至冒險在封后期間擅自離開,就為了近身探查謝三的異常所在,結果不但沒有查出任何貓膩,反而自己被謝三連哄帶騙地弄了個灰頭土臉,丟臉至極地回了宮,至今都感覺沒臉見他。
「既然漫無頭緒,那就找時間重新梳理一遍謝三這些年所遭遇的人和事,你們三個一起出手,定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宜敏下定了決心,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既然三位統領都一樣察覺到異常,那麼事情就好辦多了。
地獄臉上露出一絲難色,苦笑道:「主子,您是知道老三的脾氣向來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那種,平日裡閒談時旁敲側擊一二也就罷了,真要強行讓他吐露行蹤,這不是打老三的臉嗎?就算搬出主子讓他就範,誰知道他會不會真的配合?」
宜敏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橫了他一眼:「你可是鬼神醫余不言,只要你有心想要知道,誰能逃過你的手掌心?你跟天樞和黃泉打個招呼,做好萬全準備再動手,到時候本宮也會到,咱們五個從小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不知道誰?不會讓你一個人擔著的,謝三要是不服就衝著本宮來!」
地獄頓時一個激靈,立馬坐直了身體,面上露出緊張的神色:「主子說的是哪裡話?這事就交給我們幾個便是,哪能讓您涉足險境呢?」那可是老三,發起怒來能把自己吊起來打的那種,萬一不小心讓主子蹭傷了一點皮,他大概真的會被打死的。
宜敏沒好氣地啐了他一口:「呸,餘二你說的是什麼混帳話?查個謝三的老底能讓本宮涉險?除非他就是個冒牌貨,否則拿刀架他脖子上也不可能傷害本宮,反倒是本宮不出面,你們沒準要被清醒過來的謝三收拾一頓。」
「是!是!主子英明神武,老三那刺頭生平就聽您一個人的話,有時候連老大都不好使,其實這回有主子出馬,哪裡還需要屬下出手啊?他還不竹筒倒豆子交待得一清二楚麼?」地獄立馬換了一張討好的笑臉,絲毫沒有之前風流浪子的氣度。
宜敏被氣得翻了個白眼,狠狠地抬腳踢上了他的小腿:「你真的是欠收拾,本宮怕的是謝三不老實嗎?本宮是擔心萬一背後有人對謝三使壞,控制了他的行動,讓他不自覺地隱瞞某些重要的線索,你不是說謝三記憶如常嗎?那麼定然是收到了某種暗示或控制,這種事你自己也沒少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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