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魯對這事其實還是很上心的,畢竟他早已經體會到讀書多的好處了,因為他面前的長姐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讀書破萬卷,下套如有神,論心機手段簡直堪稱未卜先知,看看整個後宮被他姐玩得溜溜轉,就知道讀書好了,不過他突然莫名有些同情皇帝姐夫是怎麼回事?
「行了,這事你只要跟阿瑪提上一嘴就行了,家族裡那些老狐狸也不是吃素的,自然明白該怎麼做。」宜敏微微擺了擺手,除了多畢之外,也就一個巴克什腦子還算靠譜,其他兄弟基本上都是天生的將才,庶出的兄弟也是從軍的居多,真是件讓人頭疼的事。
巴圖魯點頭如搗蒜,他雖然腦子不笨,但是卻不愛讀書人說話做事總是拐彎抹角的,一點都不爽利,突然他拍了拍腦子道:「對了,額娘讓我進宮順便把銀票捎進來,差點給忘了。」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鼓囊囊的牛皮紙包,放到宜敏面前的桌子上。
宜敏聞言一怔,她進宮的時候額娘不是已經給過一次了,足足三十萬兩銀票?這離封后大典才幾天啊,怎麼又送錢進來?
她一頭霧水地打開了那個牛皮紙,裡面果然整整齊齊地放著一大疊銀票,宜敏隨手翻了翻,都是一、二百兩的小面值,跟往常給的倒是一個樣,不過最下面的幾張銀票中間倒是夾了一張不起眼的紙條。
宜敏拿起來掃了一眼,頓時眉頭挑起來,看了看身邊的巴圖魯,將手邊的這堆銀票一推:「這是阿瑪給你和巴克什的,你們升了禁衛軍副統領,以後難免要給底下的人一點甜頭,這是給你們活動關係用的,不過如今畢竟已經分了家,阿瑪若是單獨給你們反倒不好,從我這裡走一圈,其他人也無話可說。你也別急著拒絕,光憑你那點俸祿,平日裡自己吃酒都不夠,至於分家給的銀子和產業想必都在弟妹手上吧?難道你打算跟弟妹要錢使?」
巴圖魯原本打算拒絕的,一聽這話頓時就把話吞了回去,開始愁眉苦臉起來,他自己是個不善經營的,花錢大手大腳沒節制,家中的田地產業都給了夫人經營掌管,自己手頭上就留著點俸祿銀子當花用,過去當一等蝦的時候還湊合,如今當了統領自然不是請一兩頓小酒的問題了。
宜敏將牛皮紙重新包好,塞進巴圖魯懷裡,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收著吧!咱們家底子厚著呢,這點銀子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以後讓阿瑪額娘不會費心了,往後你常去的幾個酒樓都直接記帳吧,我會讓人直接過去銷帳,省的經常拿銀子太過惹眼。」
如今承恩公是蓋山,府里還是瓜爾佳氏當家,不過阿布凱是嫡長子,未來必然是要繼承爵位的,何其拉氏又是個眼皮子淺的,若是讓她知道府里出銀子給分家的兒子花,怕是嘴上不說,心裡也要膩歪的,如果是自己這個皇后長姐給幼弟零花,頂多笑話自己對弟弟太過溺愛,別的心思卻也不敢有。
「長姐這個主意好,在酒樓記帳便是,我身上帶那麼多銀票,心裡也不踏實,萬一沒兩天就花完了,到時候可真成了冤大頭。」巴圖魯立刻笑開了花,平日裡家裡夫人管得緊,想來不讓他去花天酒地地胡來,如今長姐發話了,那以後就是奉旨喝酒,別提多爽快了。
「看你那點出息,怪不得弟妹將你的錢袋子管得死死的!雖然讓你多跟下屬親近,但是可別給我喝酒誤事,嘴上把好門,否則看我饒不饒你?」宜敏看著自家這一會聰明一會憨的弟弟,搖了搖懶得理會了,反正他常去的那些酒樓基本都是自己名下,到時候看這小子的表現再說。
宜敏又問了一些禁衛軍中的人事變動,對比了一下自己記憶中的模樣,不由得暗自滿意,提前布好的棋子基本都如期到位了,再過十年要麼外放主政一方,要麼分散入軍中替康熙執掌兵權,最終這些人都能為自己摘取最豐碩的果實。
巴圖魯見宜敏沒有其他吩咐,本想告退離去了,只是猶豫了半天還是小聲說道:「阿姐,有件事額娘不讓告訴你,怕你知道了要難過……」他從小跟著宜敏長大,很是了解自己姐姐的性格,若是真要隱瞞到底,怕是阿姐知道以後要傷心的。
宜敏心裡咯噔了一下,急急追問:「什麼事瞞著我?是家裡出了什麼事?難道是阿瑪額娘怎麼了?你快說啊!」這輩子能叫她動容的事本就不多,惹她傷心的就更少了,唯有家人是她唯一的弱點。
巴圖魯被她抓著的肩膀感覺到一陣劇痛,頓時心中駭然,連忙道:「阿姐你別著急,家裡沒有出什麼事,只是郭羅瑪法病了,府里的醫師說他老人家年紀大了,也沒給開藥,只讓好好養著,怕是……」
宜敏聽聞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身子一軟就要倒下,嚇得巴圖魯連忙抱住:「阿姐,阿姐!你沒事吧?你千萬別著急啊,額娘聽說這事已經帶了府里的不少好藥趕過去侍疾了,之前烏庫媽媽重病也是靠著府里珍藏的藥物調養過來的,這次郭羅瑪法肯定也是有驚無險,肯定會慢慢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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