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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明卻還記得,她抱他進來的!她抱他了!

幾人各自去忙,白圭回書房背書,這時候就是讓小孩背書,先把四書五經來回背得滾瓜爛熟,等年歲上來了,再一一跟你講釋義,學得快還不容易忘。

甜甜亦步亦趨地跟著小白圭,片刻也不曾遠離。

趙雲惜連忙吃完,就也跟著幹活去了。最關鍵的步驟還得是自家人來。

等她賺夠一定的錢傍身,就不再這樣摳摳搜搜地捂著了。

畢竟,人性不可賭。

請了五個嬸子,幹活就格外快,清洗好放在竹排上瀝乾,五個人也弄了整整一日。

剩下的就是全家開始蒸餾,就這也忙忙碌碌地把旬休日給渡過了。

夕陽漫天時,銀樓掌柜趕著牛車過來了,他穿著簇新的綢衫,帶著頭巾,樂呵呵地下車。

手裡提著豬頭肉、鹵大腸等,還提著一罈子好酒,他想和趙雲惜拉近關係,但只能在她家裡男人在家時過來。

「趙娘子可在?」他立在門口,對著來開門的張鎮作揖。

「你是?」張鎮滿臉疑惑問。

「啊,老頭是銀樓的掌柜,其實來拿貨、送原材料都是我家,只不過來得少,大人不認識我。」

掌柜看著張鎮,心裡就明白這趙娘子為什麼敢這麼膽大,這男人身上可穿著皂吏的深紅衣裳,一看就不是尋常村人。

張鎮輕輕嗯了一聲,回身喊:「雲娘!是銀樓掌柜。」

趙雲惜聽見聲音,就和張文明肩並肩走出來,瞧見銀樓掌柜,便露出個親和的笑意,溫聲道:「已經做好了,就等著你來提。」

她把人往院裡讓,張文明連忙上前招待,張鎮知道送錢的是他,神色也溫和幾分。

人看待自己的財神爺,總是萬分親和。

李春容聽見動靜,笑著道:「剛好了,今天晚上殺雞,掌柜留下吃一口。」

以前他都推辭,不肯留下,但今天掌柜的一拱手:「叨擾了。」

幾人坐在一處喝茶,掌柜瞧見桌上的小瓷瓶,隨口問:「這是什麼?」

趙雲惜把薄荷精油給他看,笑著解釋,說是百瓶香露才能得這一瓶精油。

掌柜毫無防備地嗅聞,頓時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被薄荷刺得眼淚汪汪。

他滿含期待問:「這怎麼個賣法?」

趙雲惜遲疑片刻,想了想做精油確實太麻煩,她做這麼久,也不過收集了五瓶,耗費幾千斤原材料。

儀器不行,效率低下,做來不划算。

「目前鋪不開,若是把薔薇露比做醪糟,那精油比陳年佳釀還厲害,還費事。」

「都說酒是糧□□,可一斤糧食也能出三兩酒。五斤鮮花出一瓶純露,五十斤卻只出米粒那麼點精油。」

趙雲惜說話有保留,但基本情況卻差不多。

掌柜頓時沉默,放棄了精油,有市場才叫好東西,沒有市場,那便一文不值。

幾人聊著天,李春容很快把肉燉好了,又炒了幾個素菜,把掌柜帶來的豬頭肉切片涼拌,也收拾出來六個菜。

「你見諒,農家小院,沒什麼好東西。」張鎮客客氣氣道。

幾人圍著八仙桌坐了,掌柜拿著酒罈子要倒酒,張鎮有些猶疑,經過昨天那一遭,他有些懷疑自己的酒量。

李春容是真的不敢喝了,連忙說自己不會喝,讓他不要客氣。

掌柜沒多說,他也默認女子不會喝酒,甚至給趙雲惜倒酒時,只倒了淺淺一點。

張文明沒說話。

幾人吃吃喝喝聊著天,從掌柜的口中,才知如今香露多好賣,他每日只上架十瓶,剛一擺出來,就被人搶走了。

甚至有人加價要買,他也忍住誘惑了,想做長久生意,就不能貪一時小便宜。

趙雲惜贊同地點頭,笑著道:「茉莉花和梔子花再做一批應該就沒有了,近來能收到鮮花,儘管送貨過來,我們都是現做的,可沒有存貨。」

掌柜猛然一驚,才想到這個問題。原先銀樓賣首飾,可沒有時節的說法。

「成,我知道了。」掌柜的想,今天沒白跑一趟。

幾人說說笑笑的,天色也不早了,掌柜踏著月色,小廝趕著牛車,他提著裝滿香露的小桶,心滿意足。

等送走掌柜,張文明這才稀罕地看向妻子,好奇問:「你如何得知這些怎麼做的?」

「以前夫子家的書啊,我都亂看的,兒時不愛讀書,四書五經看著就頭疼,只看這些雜書,不知在什麼書上看到的。」

趙雲惜老神在在道,她已經想好藉口,能從容不迫地回答。

張文明望著天上一輪彎月:「我從未看過雜書,竟錯失許多良機。」

他側著身子,抬高下頜,已經擺好了戲台子,看戲的人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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