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惜笑了笑,溫和道:「你和我娘也是個伴,她一個人,我怕她受欺負。」
李春容瘦巴巴的,吃的少乾的多,個子也小,看著就好欺負。而秀蘭嬸子就不一樣了,整天干農活,透著一股粗實潑辣。
古代想要好過,還得是湊堆兒,單打獨鬥不行。
王秀蘭搓著手,激動極了,還想拉著趙雲惜細說,被李春容擋了。
「叫他們先上學去,有空回來說。」
趙雲惜歉意一笑,牽著小白圭就走了。
兩人整日收拾得乾淨漂亮,李春容盯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笑得心滿意足。
「你真當親閨女養?瞧瞧你兒媳那衣裳,那手嫩的,我剛才伸手都沒處捏,怕咱這糙手刮花了衣裳刮花你兒媳。」王秀蘭也盯著兩人背著書包的影子。
「衣裳是他們夫子家繡娘給做的,咱沒有那手藝,手養得嬌?你知道我身上穿的、手上戴的……雲娘是個好孩子,給我買銀鐲子都給挑泥鰍背那麼粗的!」
李春容提起來就笑容滿面。
王秀蘭撥開她衣袖,果然見是粗實的手鐲,頓時羨慕壞了,心裡也帶著期盼:「你說說看,雲娘家還有妹妹沒?說給我家老三,他進城當店小二呢,往後也可有出息。」
李春容得意一笑:「他家就她一個小女兒,她娘疼閨女,打小就送去跟他哥一起讀書,她哥都沒她能讀。」
兩人又商議一番關於殺雞的活,如果王秀蘭要擺攤賣東西,那就不能幫著殺雞了,就得再找人,嘀咕半天才確定人選。
*
趙雲惜坐在書房中,和林念念挨著,正聽夫子考校功課。
張白圭滿臉嚴肅,玉白的小臉昂著,靜靜地盯著夫子,有問有答,便有不懂的,也立馬問了。
林修然滿意至極,面上卻半分不漏,甚至給他的題目也嚴些,讓他自己多看書多思索。
輪到林子境、林子垣,亦是嚴厲。
而到了女桌這邊,會背、懂釋義,他便點頭稱讚,看得出來他也很疼愛林念念和林妙妙姐妹倆。
待趙雲惜更是寬容,因為他知道,她會以最高標準要求自己。
「近來你們的課業很不錯,我的戒尺竟無用武之地,甚是遺憾,別讓我捉到機會。」他不緊不慢地威脅一句,這就走了。
林子坳拿著書進來了。
他神采奕奕,笑吟吟道:「我已經定了明場參加童生試,過了以後,就要去縣學讀書,不跟你們打鐵了。」
教孩子讀書哪有那麼容易,把他個半大小子氣得頭腦發蒙,氣得頭疼掉淚。
輔導課業真的很上頭,他控制不住。
但爺爺說,這就是他要經過的路,未來的路比輔導課業難一萬倍,連這點都克服不了,趁早死了科舉的心。
林子坳就當是修心了。
猛然間得知可以擺脫他們,整個人的快樂無以言表。
趙雲惜心下一頓,她便知道,她能用來讀書的時光,只有這一年了。
白圭坐在第一排,眸子烏溜溜的,小孩的眼睛很亮,亮的能映出他的身影。
林子坳愛憐地摸摸他的小揪揪,心想,這個學生除外,他娘都比他氣人。
雖然他娘也挺好的。
不過……
等下課後,林子坳扭捏了半晌,還是湊過來,壓低聲音跟趙雲惜道:「你等會兒能來涼亭,我跟你說點話嗎?」
他想想要說的話,忍不住想笑,又忍不住臉紅。
趙雲惜湊近了看他紅紅的猴屁股,滿臉若有所思。
小白圭虎視眈眈。
索性一起帶上了。
等到了涼亭,已經擺好了茶點,丫鬟在不遠處侯著。
「雲姐姐……你知道的,我父母在京城做官,如今的繼祖母年歲和你一樣,爺爺替我說了一門親事,我想讓你和繼祖母一起去看看,我信你的。」
林子坳說的可憐。
他和繼祖母鮮少見面,可說親這樣的事,他還是想讓親近的人看看。
趙雲惜猶豫片刻,還是點頭:「成,但我婚姻也是一團糟,並不知怎樣才算好。」
她以前談過兩次戀愛,結局不太好,再加上信息爆發時代,看多了負面新聞,加上工作996,沒有時間認識和了解男人,對婚姻並不盼望。
覺醒記憶後,張文明留給她的感官很複雜,她目前一心想著賺錢、讀書,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就不想去思考夫妻問題。
「你就幫著看看她的性子,要有蓬勃的生命力,要有柔和的心,要有處變不驚的能力,還要……」林子坳認真思索。
「還要漂亮的臉蛋,和柔美的身段。」趙雲惜接話,她吃著棗泥山藥糕不錯,遞給白圭吃,這才哼笑:「你想許願,去找許願池裡的王八,別為難人家姑娘,世間哪有這樣好的人。」
林子坳有些委屈,他小聲嘟囔:「可你一個村婦,就是這樣的性子啊?」
他沒有多說。
甚至沒說知書達理之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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