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擓著薺菜,帶到林宅去,說是給甘夫人做好吃的。
誰知道——
「三日後就是子坳參加府試的日子,到時候你也陪著去,帶白圭去看看。」
府試需要五名村人和一名秀才作保,才可考試,對於林宅來說,非常容易就解決了。
至於路上更不擔心,有江陵縣令遣衙役護送到荊州府,至於家人想跟著,就只能自己想法子了。
對林宅來說,他家有馬車,根本不成問題。
趙雲惜想明白了,頓時很激動,她能去荊州府看看了,傳說中的大意失荊州!也不知具體是什麼樣,不過肯定比江陵要繁華是真的。
她激動地搓手手,把薺菜籃子都給扔了。「不就是小小荊州府,我定要去看看,是個什麼章程。」
甘玉竹瞧著肥嫩的薺菜,已經想好了吃法,無非就是包子、餃子、涼拌著吃。
「有什麼新鮮吃法嗎?近來胃口不好。」甘夫人嘆氣:「這孩子皮,一腳能給我踹得疼,我能感受它的腳丫子踹在我肋骨上,肉和骨頭都疼。」
趙雲惜滿臉疼惜:「那確實聽起來就很疼。」
她琢磨片刻,眼前一亮:「做成肉丸子酸湯如何?」
甘玉竹沒怎麼進過廚房,聞言滿臉茫然。
趙雲惜見她肚子圓鼓鼓,但四肢纖細,就知道她定然不好過,當初那個纖弱美麗的少女,現在粗糙枯黃。
忙柔柔道:「等晌午時,我去給你做。」
甘玉竹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推辭,她哪裡捨得讓雲娘去做飯。
但趙雲惜沒管,等到晌午時,就去廚房了,幾個廚娘在等著她吩咐,她也沒客氣,直接道:「後臀尖的肉剁成肉泥,薺菜洗乾淨切碎,再把大料磨成粉。」
有別人在,她就不弄這些了。
等料都備好了,她這才開始做,先是把肉泥和薺菜碎、薑末、蔥花攪上勁,再下鍋油炸,炸到噴香焦黃撈出來備用。
另起鍋燒油,把蔥姜蒜沫炒香後做油酥,再加上開水,頓時變成奶白的湯汁。
一旁的廚娘瞪大眼睛。
趙雲惜沒管,忙著下丸子、薺菜等,再打入蛋花,就是一碗香噴噴的酸湯。
她盛了幾碗,並著午飯一起送走了。
趙雲惜做得多,回書房後,大家桌上也有一碗酸湯。
「這樣香?」白圭喝得心滿意足。
他娘做飯就是一絕,可惜不愛常做,他吃得心滿意足。
林子垣喝完一碗,還有些意猶未盡:「還想喝!」
可惜沒了。
做得是多,但主要不是給他們吃,所以想喝飽是沒有的。
但越是不夠吃,就越是想吃。
林子垣皺著眉頭,喝了丸子酸湯,就吃不下其他東西了。
趙雲惜就笑著哄他:「等下回多做點,你想喝幾碗喝幾碗。」
林子垣眼巴巴地望著她:「雲姐姐,說定了哦。」
*
正院。
甘夫人正捧著酸湯小口小口的喝著,丸子炸得很香,她懷孕五感靈敏,其實有些膩,但酸味很好的中和了,就襯得很香。
「好喝。」她心滿意足。
平日裡只吃一小碗,現在恨不得吃上兩大碗,最後克制地停下了。
免得一次吃太多難以消化。
*
吃完飯她牽著小白圭回了竹院,春天容易困,她要小憩一會兒。竹葉被風吹得簌簌作響,倒成了白噪音,讓人睡得很熟。
小白圭躺在床上睡不著,他精神力很旺盛,索性躡手躡腳地起床,坐在門檻上背詩。
光是杜甫的詩集就夠他背很久了。
小白圭很喜歡。
等趙雲惜睡醒,就見他托腮,靠在門檻上,手裡捧著杜甫的詩集,正一字一句地背著。
「怎麼不休息一會兒。」還得是孩子,精力特別充沛。
小白圭捧著被太陽曬得紅撲撲的小臉,軟乎乎道:「不困呀。」
下午有刺繡課和馬術課,趙雲惜的刺繡課被優化掉了,知道針法,能看懂,不被人欺瞞就成,不一定非得自己繡得很好。
而馬術課要精進才是。
等下課後,她剛要走,就見甘玉竹溜溜達達地過來,握著她的手滿臉感懷,笑著道:「真盼望你是我親姐妹,一處長大,一處生活,再不分開。」
趙雲惜噗嗤一聲笑了:「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你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姐妹?有時候情分到了,也不一定非得有血緣關係。」
甘玉竹一想還真是。
「確實,若不是有老爺這層關係在,我真想和你義結金蘭。」
差輩了。
就很煩人。
趙雲惜笑了笑:「我們如今的名分也很好。」
把甘玉竹哄好了,她這才牽著白圭的手一起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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