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家子,她沒想著客氣地不收。
然而。
葉珣很認真道:「珣身有隱疾,不可成婚。」
趙雲惜捧著小白圭塞過來的熱茶,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在一片寂靜中,溫和道:「成不成婚,是你自己的選擇。」
以她本心而言,並不覺得婚姻是人生必備。
「沒貪吧?」她突然想到這麼個問題。
「都是底下官員孝敬,不算貪。」葉珣有大好前程,不會想著砸在金陵。
就連張白圭也解釋:「這不算什麼,主要是人家也不熟悉這個學差,怕他卡線,送些錢堵嘴罷了。」
*
葉珣歸京,好友皆哄著請客。
他索性將至交全帶回家來,又另聘了酒樓的廚師和小二,幫著做活。
他和白圭的交友圈也是重疊的。
高拱、李春芳、裴寂、李逢年、陸樹聲等人。
一時間,小院中便鬧哄哄的,你說詩詞我談歌賦,熱鬧起來了。
院中擺著他們帶來的小禮物,從點心到瓜果,行走盡有,甚至還有一籃子醃過的青皮鴨蛋。
廚房中的案板上擺著一條肥肥的大公雞,廚師正在殺,說是要熬成湯底,做紅油雞絲麵吃。
這公雞肉質較肥,那肉吃起來肉嫩多汁,涮著吃很香。
廚子跟她說了要做什麼菜品,趙雲惜便放心地出廚房了。
果然,不用自己做飯,吃起來就是很香。雞肉被撕得極細,在麵條出鍋後放入,沸水一滾,就沾染了湯汁的味道。吃起來口感又嫩又香。
趙雲惜又抱了一壇自家釀的果酒給他們喝。
「各位吃好喝好,招待不周還請見諒。」趙雲惜客氣幾句,就回客廳了。
李春芳連忙道:「趙娘子,這上位應當你來坐才是。」
幾人連忙點頭。
能和白圭、葉珣玩得好,那也是人中龍鳳,品性極好的存在。
「這回桌子買小了,下回買個大桌,我就坐上位來。」趙雲惜笑著回。
寒暄幾句,她就走了。
飯後:
高拱癱在椅子上,滿臉回味悠長,笑著道:「這酒清甜,喝著不醉……人……」
他說完眼睛就迷瞪了。
把李逢年逗得哈哈大笑。
他起身正要打趣,冷風往頭上一澆,登時懵了:「嘶……後勁有點大。」
李春芳大掌一揮,面帶笑容:「居正家自釀的酒,沒什麼度數。」
但是後勁大,醉人。
他吃過一回虧,已經老實了。
張白圭連忙沏茶給幾人喝,好醒醒酒。
「我都沒勸酒,隨便喝幾口。」他可一口沒讓。當年他爹、他爺、他奶一喝就倒,他還記得呢。
見他眼神晶亮,陸樹聲還有什麼不懂的。
「你小子。」
幾人談笑著,難免說起朝中局勢。
「有點撲朔迷離。」
「何止。」
「萬歲爺不修仙了,開始練水師了。」
「多好。」
「也不看青詞了。」
「那……多好。」
「夏首輔回鄉養病去了。」
……
小翰林們對此無能為力,幾人將朝中局勢在嘴裡過了幾個圈,也就這樣過了。見天色不早,酒氣也散了,這才各自歸家。
葉珣和張白圭先是洗漱,將院中的一片狼藉收拾乾淨,這才各自回房睡覺。
第115章嘉靖二十九年。春。「姐姐,城郊的油……
嘉靖二十九年。
春。
「姐姐,城郊的油菜花開了。」葉珣長身玉立,含笑說著。
趙雲惜聞言,頓時起了興味:「那極好!我們去城郊遊玩野餐,慶賀白圭和你升任國子監司業!」
而張白圭則任右春坊右中允,兼職司業。
原先是輪不到他去右春坊,只是太子去年突然薨了,待出了周年後,儲君人選再次提上重要征程,那裕王便被看為隱形太子,徐階大掌一揮,直接推薦他參加考核,白圭爭氣,考評第一上位。
春日陽光明媚,枝頭有隱隱的綠霧,被淺金色的晨光照著,更顯仙氣縹緲。
定下章程,趙雲惜便回房開始準備。
春日出遊,必然少不了風箏和吃食,她都帶了。
蒸了胡蘿蔔絲和茼蒿,又備了酸梅湯,她想了想,烤了曲奇餅乾和蛋撻,還有布丁、薑汁撞奶。
能想起來的都做了。
食盒被裝的滿滿當當,滿滿三大提,足夠幾人吃了。她把春裝翻出來,瞧著漂亮精緻的刺繡,暢想一番穿上後的美麗蛻變,想想外頭的寒風,還是作罷。
年紀大了,得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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