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艾米點頭默許了黑衣人的身份,榮湛還是要親眼證實,他需要足夠有力的證據。
嚴鏘用深邃的目光注視他,沒吭聲,等著他繼續講。
「你做這種事有經驗,更方便,換我只能用笨方法,」榮湛說,「私事,我個人請你幫忙。」
「交給我。」嚴鏘只回三個字。
談話在兩人彼此會意的對視中結束,嚴鏘沒有問到底找什麼人,榮湛也沒有講出來,他們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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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湛從酒店出來,走到露天停車場,一輛黑車疾馳而來。
「吱呀」一聲,車子橫在榮湛面前,帶著一陣風,吹掀了他的夾克外套。
駕駛位下來一個人,是鍾商。
他用力甩上車門,明顯帶著慍怒和焦急。
榮湛好像早就料到他會來,一點不意外,表情是一貫的從容不迫。
「這麼快?」鍾商打量眼前男人,冷笑著嘲諷,「試驗的結果怎麼樣,你硬了嗎?」
榮湛面色不改,盯住鍾商這張臉觀察,腦海晃過攝像機里的畫面,十年前那張無比稚嫩的臉龐。
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怎麼不說話?」鍾商咄咄逼人,眸里醞釀著颶風般的情緒,「說話!你是不是跟他睡了。」
好半天,榮湛終於有所動作,他指著鍾商鼻樑上的刮痕,聲音特別溫和:「你這裡,怎麼弄的。」
難得見到鍾少爺掛彩,那一戰可能比想像的更激烈。
鍾商有一瞬間怔忡,眸中燃燒的火焰熄滅,餘下是充滿悲傷色彩的灰燼。
他別開視線,瓮聲瓮氣道:「關你什麼事,你管我做什麼。」
「是你來找我的,」榮湛抬著下巴指向轎車,「不如我們上車聊。」語畢,他越過鍾商徑直走到車子前,打開車門,回身看著愣在原地的男人。
榮湛有點不對勁,具體哪裡出了問題,鍾商暫時形容不上來。
兩人一齊坐進車裡,空氣瀰漫著淡雅的花香,氛圍卻充斥著死一般的苦味。
「是真的嗎?」鍾商的手背暴起青筋,臉色有點白,強忍著沒發作,「告訴我,他碰你哪裡了。」
榮湛轉過臉,過分平靜地說:「我回答你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鍾商被自己腦補的畫面刺激到,一想到榮湛和別的男人滾床單,他就想拿刀砍點什麼,更多的是不甘。
他用一雙泛紅的眼睛盯著男人,期待對方收回那些話。
榮湛稍稍朝他的臉靠近,沒有曖昧,只有壓迫:「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鍾商疑惑:「哪天?」
「前天,」榮湛將自己的手背露出來,皮膚上的淤青還未完全散去,「我去產業園找你,撞見你和祁弈陽發生爭執,後來呢,你有沒有見到我,我手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聞言,鍾商呼吸一滯,慢慢睜大眼眸。
那晚榮湛像死神般降臨,二話不說撂倒祁弈陽,結果可想而知,祁弈陽進了醫院,現在還沒有出來。
鍾商以為榮湛與曾經無數個夜晚一樣,只是恰好撞見,萬萬沒想到榮湛保留了部分記憶。
「你暈倒了,」鍾商邊思考邊說,「我也挺驚訝的,當時情況緊急,我對祁弈陽下手重了點,只能先送他去醫院。」
這個版本和小雅秘書的差不多,極其敷衍。
榮湛坐正身子,透過擋風玻璃望著前面燈火輝煌的街道,臉上閃過一抹失望。
鍾商啞著嗓子道:「你和...」
「鍾先生,」榮湛截斷他的話,「我這兩天一直嘗試和你聯繫,你是真的忙,還是有意躲我。」
「我沒故意不見你,是真的忙,」鍾商語調變了,委屈又著急,「我騙你做什麼,我最近...」
他想拿出證據證明自己沒有謊話連篇,手剛碰到卡槽,又縮了回去。
證據過于敏感,一封來自精神病院的捐款感謝信。
就在幾個小時前,鍾商有了一段頗有感觸的經歷,並下定某種決心。
這件事還要從兩天前說起,小雅秘書不理解,自己的老闆忽然對非常規醫院感興趣,要求在兩天內完成資助項目,目標是一家精神病院,快速簽約,快速撥款,唯一的要求是他想親自到醫院考察一番。
金主駕到,院長帶著人到大門口迎接。
本來院方不想讓鍾商看見患者發作的場景,奈何他執意要去病房轉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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