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川盯著看了一會兒,倏地一笑,帶著薄繭的指腹在圈著的手腕上細細摩挲了一下,半晌,似是嘆息一般,柔聲說:「戚淮清,你怎麼敢?」
狹小逼仄的車廂里,呼吸可聞,所有的感覺似乎都被放大。
裴景川的指腹帶著薄繭,划過手腕時,酥麻中又帶著一絲癢意,灼熱的溫度像是跟著燙到了心裡。
戚淮清終於抬起頭,清澈透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迎上裴景川,唇瓣一張一合,吐出的話卻冷漠不近人情:「你以為,你是誰?」她抬起另一隻手,慢慢地掰開裴景川的手指,從他的桎梏中離開,「我做什麼,需要向你一一交代嗎?」
她的目光太過平淡,讓裴景川清楚地意識到,自己並不能對她產生一絲一毫的影響,他有些落荒而逃地移開視線,垂下眼眸,看著她纖細柔軟的手指,聲音似嘲似諷:「確實不需要,我算個什麼東西呢?不過從來都是我一廂情願罷了。」
戚淮清張了張唇,卻未發一言,只是靜默地坐著。
裴景川:「你答應我的事總還是作數的吧?」
這話有些突兀,戚淮清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有些詫異地看著裴景川,他只是輕輕地笑了笑,提醒道:「我們約定好了的,等我到十八歲。」
靜默片刻,戚淮清低聲說:「抱歉。」先失約的畢竟是她。
兩個字,輕飄飄的落下,卻讓裴景川心裡生出了說不出道不明的澀意,他不願再看她無動於衷的樣子,抬手捂住眼,低啞的聲音溢出:「既然覺得抱歉,那就給我點補償吧。」
「什麼補償?」戚淮清不敢隨意答應,聲音裡帶了些警惕。
裴景川低低笑了笑,說:「放心,不會讓你為難的。」他轉頭看向車窗外,不甚明亮的燈光下,停車場顯得冰冷孤寂,一如他的心,沉寂到不會再起半分漣漪。
裴景川:「之前的條件折中一下吧,我畢業之前,不准和譚書奕結婚。」
戚淮清:「我……」
戚淮清的話剛開了一個頭,又被裴景川打斷,「怎麼,難道你就這麼迫不及待?」
這麼迫不及待,連等到我畢業的時間都沒有嗎?
「好。」沉默不過片刻,戚淮清直接應聲,她本來也沒打算和譚書奕結婚,今晚不過是計劃中的一部分。
不過這些,裴景川全都不知道,他只知道。當他趕來的時候,看到的是戚淮清和譚書奕手挽手,如一對璧人,接受所有來賓祝福的畫面。
車駛離停車場,外面街道上燈火通明,兩人一路無言。
車停在公寓樓下的時候,裴景川才轉頭看著戚淮清,昏暗的車內神色莫名,「你還要走?」
戚淮清的手還搭在方向盤上,聽見裴景川的問話,低低「嗯」了一聲,說:「你自己回去吧。」
「怎麼,還要回去找他?」裴景川的聲音裡帶著輕嘲,甚至嘴角還掛著笑,可垂在身側的手卻捏得死緊。
戚淮清皺了皺眉,冷聲說:「下車。」
小區裡的綠化做得很好,即使是隆冬里,也是翠綠的一片,冬青樹的綠葉在寒風裡搖曳,呼呼的風聲似乎就響在耳邊,讓人心裡也跟著發寒。
「你還有點東西在上面,上去拿走吧。」裴景川沒被戚淮清的冷言冷語擊退,反而平心靜氣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戚淮清想了想,問:「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
裴景川想到那被他扔了一地的紅玫瑰,眼裡划過一絲嘲諷,語氣卻平淡,「下午譚書奕給你寄了點東西,送到這裡了。」
「是什麼?」
「不知道,我沒拆。」
戚淮清抬眸看了看樓上,公寓裡漆黑一片,想到之前酒店裡發生的一切,害怕獨處一室裴景川再發瘋,靜默片刻後,還是謹慎地拒絕:「我以後再來拿。」
裴景川沒再說話,氣氛一瞬間沉寂下來,片刻後,安全帶解開的聲音響起。
安靜的車廂內,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裴景川倏地傾過身來,將戚淮清圈在了他懷裡。
「裴景川!」戚淮清厲聲呵斥,雙手抵在他的胸前,不住地向後靠,「你到底想幹什麼?」
裴景川一隻手圈住戚淮清的雙手,一隻手撐在她的耳側,輕輕地笑了笑,迎上她盈滿怒火的雙眸,慢慢靠近她的耳邊,壓低聲音說:「我想幹什麼,你難道不知道?」
周圍充斥著裴景川的陌生卻濃烈的氣息,他灼熱的呼吸灑在耳側,讓戚淮清的耳朵不受控制的紅了一片,她掙了掙手,卻被死死禁錮,「滾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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