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霍斯舟則是被當成家族唯一的繼承者來培養的。
他不負眾望,讀書期間成績優異,連跳幾級,十五歲就去了德國,二十二歲獲得金融系學位碩士回國,正式繼承家業那年,他也才二十三歲。
自姜伊五歲見霍斯舟第一面起,也許是在更遠之前,霍斯舟就已經跟著父母不知道赴了多少場宴會。
宴會上的人魚混雜,都是個頂個的人精和老油條,在其中混跡久了,少年時期的霍斯舟就有了老成內斂的氣質,甚至15歲時,霍斯舟便能代替父親獨自與傳聞中極刁鑽難纏的富商談合作,且成功。
更別提他接手金鄄集團後為了排除異己,可以做到多冷麵無情。
姜伊當年高三,還是在路過書攤時,看到了財經報紙上刊登了金鄄集團新上任的年輕,一連裁員了好幾個元老的新聞。
那些元老薑伊都不認識,只記得報紙上寫這些人與金鄄集團如何風雨同舟,一起走過了多長的時間,文章的結尾還不忘抨擊了一番霍斯舟的年少輕狂和自大無知,稱金鄄集團遲早毀在他的手裡。
然而僅僅一年,霍斯舟的風評就發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
金鄄集團在他的帶領下甚至遠超了他的父親霍鳴海的成就,他被稱為商業奇才,無論是眼界還是手段還是智商,均凌駕於他人之上。
更有人說如果把商戰比做棋局,那麼遇上了霍斯舟就是必死局。
費嶼接著說:「但是大家都不知道其實霍家沒給他派隨行照顧的人,什麼都是他親歷親為,那麼些年,不會也逼的會了。」
姜伊剛和霍斯舟在一起那時候,約會在餐廳居多,後來姜伊去了他的住所,第一次發現霍斯舟會做飯而且很好吃的時候,很驚訝。
但費嶼口中這些不為人知的細節,對霍斯舟而言也並不是難以啟齒的事。
「那時候年紀比較小,一個人在國外吃不慣,就學了學。」
他語氣稀鬆平常,倒顯得姜伊反應太誇張了。
姜伊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費嶼,半響也是點點頭。
但過了會兒,她還是沒忍住問了句:「為什麼?」
煙霧繚繞,費嶼將燒烤裝盤坐過來,聽到她的話,「什麼為什麼?」
「他當時還沒成年呢,家人應該也不放心吧。」
費嶼笑笑:「誰知道呢,可能出於一種『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的想法?」
姜伊還沒說話,眼前忽然遞過來一個酒杯。
費莎:「燒烤配酒,越吃越有,儀式感走一個。」
「……」
姜伊看著那杯酒,突然有點恍惚。
她鎮定一秒,大腦恢復清醒,抬手推回去:「不喝了,你也少喝點。」
這下輪到費莎問為什麼了。
「你不是最愛喝酒的嗎?怎麼出趟國回來,你就變了!你忘了當初高中畢業,你是怎麼拉著我喝到吐的嗎?」
費嶼把她手裡那杯也抽走,「還沒喝呢就瘋了,今天你禁止飲酒。」
「你還我!」
「不給!我回去就和爸媽告狀,說你喝酒!」
「……費嶼,我敬你是我哥,你別逼我在你生日的時候扇你。」
戰爭一觸即發,兩兄妹什麼時候追逐到遠處了姜伊都沒發現。
她有點出神。
或許是剛剛聊天提及霍斯舟的次數有點多,姜伊不可避免又想起了他。
更準確的是和他在巴黎的第二面。
在巴黎的第一次見面,他是受她父母所託來看望她,碰巧她急著去赴會,於是上了霍斯舟的車。
那一次,她是去見喜歡的男生。
而在巴黎的第二次見面……則顯得過於戲劇化。
那段時間她正好被喜歡的人婉言拒絕,原本傷心了一陣子她都走出來了,偏偏她有一群損友,說什麼「借酒消愁」,「敬她死去的愛情」就把她拉到酒館請客。
「Este
lle,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那時,有位同伴忽然在她耳邊悄悄說了這麼段話:「走出一段感情最好的辦法,是開啟下一段感情。」
彼時大家都喝得有點醺醺然,姜伊酒意上頭,在對方強烈到無法忽視的眼神示意下,姜伊偏首,在一眾歐洲面孔的酒館裡,她看到了坐在不遠處的霍斯舟。
她心跳沒由來地漏了一拍。
可能是酒精的緣故。
……也可能不是。
第8章
這是巴黎的一家小眾的酒館,並不出名,如果不是她的同伴中多半是法國人,姜伊也不會坐在這裡。
更別提在這裡碰到霍斯舟的概率。
所以他又是什麼時候來的?在她之前還是之後?如果是在之後,他有沒有看到她?
腦袋裡湧現的問題像是旋轉木馬,轉得人頭暈。
先別提同伴口中的下一段感情,其實她眼下最迫切的一個問題是,他會不會把她喝酒這件事告訴她爸媽?
需不需要收買一下?
酒館內裝橫浪漫優雅,又具有復古的風情,貝斯手在台上彈唱著柔情舒緩的法語歌。
而霍斯舟始終安靜地坐在不遠處,微微側對著她的方向,外套搭在椅背上,身上單穿件黑色的高領毛衣,氣質冷冽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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