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碰見,是巧合。」霍斯舟緩聲回答,他無法言說的目光在她雙眼流轉,「但進去不是,留下來,也不是。」
真的得到了這個答案,姜伊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定了定神,道:「不是巧合,那是因為什麼?」總不能是真的要和她爸媽告狀吧……
霍斯舟看向她,那個回答在目光交匯間不言自明,恍惚間姜伊感到或許是方才的酒上勁了,否則她的臉怎麼也熱熱的。
「你。」他說,「因為你。」
氣息落在她臉上,有點癢。
姜伊眉毛一挑,和他拉開了幾分距離:「因為我?」
霍斯舟道:「準確地說,是擔憂。」
姜伊感動得內心熱淚盈眶:「擔憂我出事嗎?」
「擔憂你影響市容市貌。」他說。
姜伊:「?」
「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霍斯舟道,「酒品,極差。」
姜伊:「……?」
今晚第二次了,攻擊她的酒品,這跟暗戳戳攻擊她的人品有什麼區別?
「霍斯舟!!」她大怒,面紅耳赤,「你又沒見我醉過,你到底怎麼知道我酒品極差,你不要信口胡謅污衊我,我、我,我今天就喝醉證明給你看!」
霍斯舟:「……」
她氣昏頭了,要不是霍斯舟眼疾手快把那瓶酒挪遠,姜伊一個衝動,怕是真的能直接扛著喝了。
見被他挪遠,姜伊余怒未消,勢必要用事實證明自己,不高興地瞪他一眼,鐵了心地要去夠,卻再次被霍斯舟長臂一撈整個攔了回來,她歪倒在他懷裡,一陣拉拉扯扯的掙扎間,霍斯舟握住她的動作驀地緊了緊。
「別亂動。」
聽出他語氣中不同尋常的意味,她立時收斂鋒芒,默默往後挪了一點點,又挪了一點點,待感覺到那份灼熱堅硬不再緊貼著她的屁股,她才「乖巧懂事」地看向霍斯舟,企圖摘掉所有責任,一副和她沒關係的模樣。
看過去的時候,霍斯舟的目光恰好自下往上落在她臉上,眸光晦暗難明。
姜伊順著他的視線低頭,這才發現她身上的浴巾不知何時不堪重負地掉在了地上。
原本覺得還好的姿勢沒了浴巾的遮擋,顯得過於……具有衝擊力。
「……」
尷尬瀰漫,姜伊頭一垂下去,既無法直視身下的畫面,也沒了再抬起來的勇氣。
她慢吞吞地彎腰,就在指尖即將勾到浴巾的前一刻,霍斯舟掌心微動,她被一股反方向的力堪堪扶正,濕潤帶著酒味的唇抵上來。
距離驟縮,最初遠離的灼熱也抵上來,讓她有幾分心驚肉跳。
氧氣變得稀薄,姜伊的指尖觸碰他的胸膛,那裡的衣物早被濡濕了,不知是因為她濕潤的衣物,還是方才她渡得太爛的酒液。
被鬆開時,他們兩個人都有些喘不過氣,她將通紅的臉埋在他頸邊呼吸,他卻微微低頭,咬上她的耳尖,說是咬,可又並不痛,像是螞蟻在她皮膚上爬,不停的,她趁著肆意呼吸的弧度,顫抖著。
「姜伊。」
他附在她耳邊喊她。
他難得在這種事上停下來。
發頂傳來溫軟的觸感,像吻,也像是嘴唇輕輕蹭了蹭。
「為什麼怕我?」
她一下沒懂,姜伊想了很久,才想明白,這問題應該來源於她在解釋「動機不純」的時候。
她心想,這都是多久以前已經結束的話題了?
「因為那些報導?」霍斯舟繼續說,「你也認為,我做得太殘忍了?」
這句話她一下子就聽懂了,她抬起臉,沖他搖搖頭,「沒有,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從1篇 抨擊霍斯舟的報導出現,姜伊就沒有過這種想法。
霍斯舟的名字深陷於負面新聞、水深火熱的那段時間,姜伊也時不時地會見到他。
相較於父母,霍斯舟與霍老爺子的關係似乎更加親近一些,從老宅搬出去後,只有霍老爺子喊得回來他。
老爺子想見姜伊,想把她叫去霍宅吃飯的時候,霍斯舟偶爾會來學校門口等她放學,再一塊過去。
那段時間,他總是冷著一張臉,也沒閒心思和她說話,但有一回,姜伊因老師留堂耽誤了放學時間,不得已遲到了近半個小時,他也從來沒說過什麼。
再往後,她某一天坐上車,卻忽然發現他臉色極差,最初姜伊以為他只是心情不好,再定睛一觀察,才發現他臉龐泛紅,嘴唇卻是慘白,明顯是生病了。
在報導中被描述著輕狂自大、心狠手辣的人,也會發高燒,也會有脆弱的一面。
他冷冷地,對她的關切毫無動容,讓她別管不該管的事。但姜伊卻固執地覺得,這就是她應該管的事。
生病不是大事,身體不是大事,那什麼才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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