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
姜伊想到這個緣由,簡直又好氣又好笑,「就因為我摸了一下他的貓?霍斯舟,你以前氣度就那么小嗎?」
「或許吧,」霍斯舟的指尖緩緩地蹭著她的手背,動作繾綣而溫柔,「但那天回去後,我想得更多的是……」
他很輕地頓了頓:
「如果你要走,我該怎麼辦?」
姜伊想追問,但張了張卻驀然發現,這句話的答案,霍斯舟早就告訴過她了。
——「最初,我想你愛我。」
——「如果你的答案是否,我寧願放你離開。」
這就是他冷靜那麼多天的答案嗎?
所以分手那天,他一句挽留也沒有。
她忽然一瞬間想通了。
或許這個問題,原本就應該清醒地解決,不摻雜任何酒精的清醒。
這個時候的失神與悸動,才更難能可貴。
海邊的空氣是鹹的,姜伊深思熟慮過後,覺得自己有必要鄭重其事地再說一次:「霍斯舟,我對他有過好感,但沒有在一起過。我和你談戀愛,和他沒有關係,和你分手,和他也沒有關係。」
「你知道的,我們身邊困在最後一步的例子實在太多了。我不想、我不想我們兩個人走到無法挽回的結局,所以我決定結束了。」
她口中困在最後一步,指的是無法對抗家族聯姻而被迫分開,這一點,霍斯舟比任何人都明白。
「在你眼裡,」霍斯舟抬手,撫摸她鬢邊的髮絲,「什麼是無法挽回的結局?」
姜伊沉默很久,說:「像現在這樣。」
「現在這樣?」
她低下眸,眼睫濃密漆黑。姜伊悶頭向他走近,邁出的步子不大,但他們本就站得很近,不多時二人鞋尖相抵,他們的氣息融合,她輕輕地,將腦袋靠在他懷裡,抱住他。
好似在他的懷裡填了一團軟軟的棉花。
「像現在這樣,離不開你,就是無法挽回了。」她說。
三年前那樣乾脆利落的決定,三年後的姜伊已經無法做出了。
身子忽然被人克制而堅定地回抱住,他的懷抱很熱,熏得她得眼睛也澀澀的。男人的掌心覆在她後腦勺,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
徐徐而來的晚風吹皺海面,拂過耳畔。
她一時分不出來,撥動心弦的,是風,還是在風裡
清晰到溫柔的呼吸聲。
「我也是。」他垂首,虔誠地吻在她的發頂,氣音輕柔,「我也是。」
很早,就無法挽回了。
……
溫情地抱了沒一會兒,姜伊忽然想到什麼,執意破壞氣氛也要在他懷裡倔強地昂頭:「可是你還沒有解釋為什麼回消息那麼慢,故意晾著我的嗎?」
「……不是,」霍斯舟被她的思維跳脫得微怔,說,「那些天會議頻繁。」
「哦。」姜伊退後兩步,從他懷裡出來,表現得很寬宏大量,「行吧,下不為例。」
「嗯,你也下不為例。」霍斯舟說。
困擾她多日的事情說開了,姜伊心底的鬱悶一掃而空。
雖然姜伊仍覺得好像有什麼話忘記了問,但回去的路上,還是忍不住嘚瑟地表示:「喜歡我的話,吃醋是正常的咯。不過說真的,現在都好很多了,我那麼招人喜歡,小學到高中光是情書都收到手軟了,要換成那個時候,按你醋的頻率,還醋得過來嗎?」
「……」
「醋不過來,」霍斯舟拉著她往帳篷走,道,「但可以秋後算帳。」
「?」
姜伊腦瓜子轉得飛快道:「不對,不對不對不對,我招人喜歡那是我的人格魅力,你算我的帳,難道是希望我這顆明珠蒙塵?」
「不是你的帳,」霍斯舟道,「是收情書的帳。」
「那更不行了。」姜伊道,「我收情書關你什麼事?都多久以前的事了?」
「我的車沒裝過你的情書?」霍斯舟慢慢地,給出一串信息,「高三下學期,我接你去吃飯,遲到的十分鐘裡,你去收了三封情書,兩束花。」
「……」姜伊瞠目結舌,大為震撼,想反駁,但聽他列得那麼清楚,像是真有那麼回事似的。
她仔細一回憶,結果真有,更震撼了。
她經常想不通,霍斯舟每天那麼一點睡眠,還要高強度工作,怎麼做到記性那麼好的。
「我知道你有潔癖,所以花我盡力抱著了,情書我那是沒抓住掉在你車上了,而且我很有原則,平時不收花的,那天是因為我媽在給我打電話,你沒聽過一句話嗎?打電話的人,無論你給她遞什麼,她都會接的,很、恐、怖!」
她跟著霍斯舟,一腳踏進帳篷,霍斯舟瞥她一眼,沒再提情書的事,擰開瓶蓋,隨手遞給她一瓶水。
姜伊吃完冰淇淋本來就口渴,剛說了那麼多話口更渴了。
她把已經涼了的小吃放到一邊,仰頭喝了兩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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