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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時的小身板顯然無法反抗成年男子的氣力,只能做乖巧狀,被趙禎緊緊抱著。

不知是喪子之痛,還是後繼無人的巨大壓力,抑或者是兩者兼具,趙禎的眼淚大有收不住之勢。

連帶著一些內侍,也跟著垂淚啜泣。

唯一還能說話勸慰的也就只有將門出身的曹皇后,但也只有一句「官家節哀,您這樣三哥會不安的。」

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趙昕死了呢。

趙昕饒是有千言萬語,此時也被趙禎的眼淚堵在喉嚨里發不出一聲。

他的確可以渾身是戲,但沒有戲台,最大的觀眾也不捧場,就只能徒呼奈何。

趙昕無奈,只好像前世哄外甥、外甥女那樣,隨著趙禎哭泣的節奏,輕柔地拍著趙禎的脊背,算是安撫。

一下兩下趙禎還沒感覺,三下五下趙禎的呼吸就變得急促起來了。

他並不是不喜歡趙昕,對於一個成天被外朝官員嘮叨江山承繼,而且打心眼裡不願把偌大的家產分給遠枝堂親,甚至有一點想通過生兒子來證明自己的帝王,他是相當看重趙昕這個兒子的。

無奈一場高熱奪走了兒子的聰慧乖巧,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中,他見到的都是除了是個人形,和木樁子沒什麼差別的兒子。

不僅是跑跳說話,就連吃飯都很慢。全靠生母苗昭容悉心照料,才吊住一條命。

一國之君,予取予求,哪裡忍得了長時間熱臉貼冷屁股。

後來三子降生,移情就像吃飯喝水一般自然流暢。

趙禎心中忽地閃過一個念頭,催得他本就不太好的身體愈發脆弱,仿佛一張被拉到極致的弓,面色在紅白二色間快速切換。

趙昕感受到了他的僵硬,趁熱打鐵道:「爹爹不哭。」

他太久沒有說話了,只覺得舌根發僵,說出來的話都有些含混不清。

但僅僅只是這樣,就已經足夠讓人驚喜。

曹皇后本是在趙禎身邊陪哭的,聽到趙昕言語,眼睛瞪得混圓,失聲道:「官家,官家,二哥,二哥說話了!」

她容貌尋常,向來不為趙禎所喜,但出於當嫡母總比當繼母要好的心態,對趙禎的子嗣都十分上心。

趙昕的情況,她遠比趙禎要知曉得多。

據她所知,自那次高熱之後,趙昕就只能發出一些常人聽不懂的含混音節,怎麼今天突然就變得口齒清晰了?

吉兆,這是大大的吉兆啊!

下一瞬,巨大的力量扣住了趙昕的肩膀,鼻涕眼淚糊了滿臉的趙禎欣喜若狂地看著他,像是在看著什麼稀世珍寶:「最興來,你說了什麼?再說一遍好不好?」

曹皇后見趙昕被趙禎扣住肩膀十分不舒服的模樣,立刻柔聲提醒道:「官家,別傷著了二哥。」

趙禎這才如夢初醒,侷促地搓了搓手,滿臉殷切地望著趙昕,聲音也全力放緩:「最興來你方才說了什麼,再說一遍可好?」

趙昕沒有立刻應聲,而是扭頭對著已經滿眼淚光,指節捏得青白的苗昭容和仿佛發現新大陸,滿眼躍躍欲試的徽柔露出一個安撫性的笑容。

面對趙昕這很是失禮的行為,趙禎非但不惱,反而愈發歡喜。

孤證不立,僅僅一次還有可能是苗昭容於無人處反覆教好的。但方才那個笑容,痴傻之人可做不來。

在趙禎期盼的目光中,針落可聞的緊張氣氛中,趙昕扯著袖子,胡亂給趙禎擦了擦臉,口齒清晰地說道:「爹爹,不哭。」

「好!好!好!」趙禎猛地一拍大腿,站起身來連說了三個好字。

要不是他對自己的脆弱身子骨有自知之明,高低給趙昕來一場獅子王登基。

此時唯一有資格與趙禎分享這份喜悅的也就只有曹皇后,是以她亦湊到了趙昕跟前,語氣溫和地問道:「二哥真聰明,認得爹爹。那二哥還認得我是誰嗎?」

趙昕點頭:「娘娘。」末了又補上一句,「待我很好的娘娘,喜歡。」

曹皇后歡喜地差點落下淚來,她無寵無子,一直被趙禎當做管理後宮的工具人。如今能得趙昕這麼一句,便已覺得之前的心血都沒有白白拋撒。

趙禎也是感概良多,破天荒執著曹皇后的手,動情地說道:「有勞皇后為我操持費心,才有最興來今日成色。」

在三子夭折後,趙禎第一時間考慮的是用二子來和外朝的大臣們周旋嗣子一事。

自己的兒子再不機靈那也是自己的,況且誰能保證他將來一定生不出健康聰慧的兒子呢!

可計劃中的,尚且沒影的兒子。哪有已經長到六歲,眼看就要立住的兒子變得聰慧好啊!

有子如此,看外朝的那些大臣們還能說些什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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