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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貢卻毫無與他寒暄一二拉近關係的自覺,肅容用沾滿油墨的手衝著宮城的方向拱了拱,道:「奉殿下令,特帶二位遊覽一番汴梁報社總部。」

半個時辰後,范仲淹與韓琦手上均是拿著一沓厚厚的往期報紙走了出來,身後的從隨也不例外,每個人懷中都抱著不少。

韓琦看著側門處報販有序上前對牌,取走屬於自己份額的報紙,然後推著獨輪小車飛速地消失在街巷中,不由伸手按了按眉心,臉上破天荒地展露出不自信的神色來:「希文兄,我想歇息兩日。」

哪怕是當年好水川大敗,被張元那落第秀才寫詩嘲諷,他也更多的是氣憤難平,想著積蓄力量,將來在戰場上把面子給找回來而已。

范仲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再看向那間貌不驚人的三進院落時就帶了敬畏,也沒說什麼安慰的話,只是拍了拍韓琦的手臂道:「歇歇也好。」

那個地方,實在是太新了。

不要說是韓琦,就是他自己,也需要好好緩緩。

那位太子殿下還真是,每當他認為這已經是極限之時,就會有旁的物事咻地一下蹦出來,再度更新他的認知。

讓我們將時間撥回半個時辰前。

起初,范仲淹與韓琦對一本正經的王貢並沒有多重視,甚至帶了一點長輩的打量與考教。

少年人嘛,總是在模仿成年人時顯得別有風趣。

但隨著王貢將他們引到了印刷房,任他們自由參觀,自己則擼起袖子加入到找字排版的行列中去時,一切就發生了改觀。

韓琦看著他熟練的取出字模,一個個的排入框內,本就沾滿了厚厚油墨的雙手又在不斷地動作中變得更多,甚至看不出原本的膚色,與那些忙碌的「工匠」無異,心就揪得厲害。

這可是故宰相之孫,還有個叔叔王素如今知諫院,如何能做這等卑賤雜事呢?

怎料王貢在聽了他的話後直接展露了如今全身上下最為白淨的一排牙齒給他瞧,同時說道:「這怎麼能叫做苦呢?這可是旁人搶不到的好差事呢。」

韓琦:???

我懷疑你在騙我,並且找到了證據。

但王貢卻開始指著身邊的人說道:「在此屋中之人,除了那位負責調墨制字的孫大匠和他的五個徒弟,最次的也有舉人功名在身。

「至於我,是公差,與我一般的曹評他們都是要做這個活的。殿下說這叫打磨心性,見一見世間。」

韓琦:!!!

王貢說出的話是如此地離譜的,他反而有些信了。

「他們為何會如此?」

王貢思索了一會兒說道:「來此幫工,一來可以不花錢就讀到每日的報紙內容。

「殿下說,報者,乃思想道德載體,終極目的是讓人不出門而知天下事。

這些報紙匯聚全東京的精粹,哪怕只是單純的看上三個月,學識見聞也大有長進,更何況還有不低的工錢拿。

「二來幫工是有工分拿的,攢到二百工分,就可以遞一篇自己的文章給宋師傅看。按殿下的意思,將來還會有您和范伯父。

「至於這其三,則是有志回鄉開設一家報社的人。他們會在社中各處幫工,了解從撰稿、印刷、到售賣的全流程,知道其中會出現哪些問題,並如何解決,免得將來回到鄉中無人解答。」

韓琦明白過來了,這個法子的確是相當全面了。

第一種針對的是貧寒士子,他們僅是來到東京就已經花費了全部氣力,貧窮困頓讓他們疲於奔命,學識見聞增長得極其有限。

兩者形成惡性循環後,自然也沒辦法從科舉中脫穎而出,只能在內心深處期盼下一科的錄取人數能多些,能讓自己嘗一嘗榜下捉婿的滋味。

現如今既能通過排版讀優秀文章,又能賺一份銀錢繼續留在東京城中,於他們而言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出路。

至於第二種則是殿下先前特意提過的充做變法的血肉骨架之人,這些人不缺見識與家資,只是大多空有理論。

通過勞作磨去不切實際的幻想,又給出或許能直達太子殿下的終南捷徑,多嘗試幾次,便能從中找出可堪一用之人。

至於第三種就是字面意思,是太子殿下準備散出去的各州分報負責人。

前兩者他已經想通了其中關竅,認為可操作性還是很強的便不再糾結。

轉而問道他覺得比較有問題的第三項:「有志于歸鄉建立一間報社的人多嗎?」

須知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沒什麼賺頭的生意,就算是有太子殿下背書,也做不長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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