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兒子雖然說這些問題各有解法,卻又沒告訴他具體該怎麼解。
是不是說明他將來還是只能將權力放給兒子,讓他隨意施為,培植羽翼啊。
趙昕的確有那個意思,但他自己是不能說的。
而且就算被趙禎直接發問,他也早就準備好了裝憨的預案。
更何況趙禎只是被觸碰到了帝王的多疑雷達,還沒懟臉輸出,那大家心照不宣就成。
我的確是滿肚子的主意,也允許你用我用得很順手,但空口白牙套方案是不行的。
想要解決問題,就必須放權給我,由我來解決問題。
再怎麼說給兒子也要比給其它大臣放心,至少有了二鳳先例在前,太上皇的生命安全會有保障。
談話在有些詭異的氣氛中繼續下去,張茂則強撐鎮定,上前為兩人續了茶。
話題終於到了趙昕最開始拋出來做餌的將上。
不同於先前問題皆輕如鴻毛,翻手可定的優哉游哉,趙昕換上了十分嚴肅的表情,緊盯著趙禎道:「爹爹需答應我一件事情,我才能繼續說下去。」
趙禎不滿地敲了一下桌子道:「還有什麼事情非要朕答應不可?」
這不都讓你這個太子能完了嗎!
趙昕聽出來了趙禎話中的怒氣,但他不搭理,只是把話繼續說了下去:「爹爹不能再給前線將領發陣圖這種妨礙之物了。兒子知道爹爹您是好心好意。
「可京城與前線相隔千里,戰場之上瞬息萬變,大軍撒出去二十里尚需傳令兵馬不停蹄,稍有延誤便差以千里,會導致全軍潰敗。
「這陣圖要是頂用,也不至於次次大敗,把禁軍中的精銳中堅全給折了進去。
「而且有些陣圖是做夢的時候畫出來的嗎?連我都知步卒善於守而騎兵在於攻,上次兒子居然見一張陣圖用步卒將騎兵包圍在內,結陣衝擊,將兩者優勢全數拋棄。
「爹爹若是想聽前線得勝的消息,不妨將孫子兵法解除禁書之列,讓前線將領多加研習呢。」
沒錯,本朝就是如此荒謬,防武人防到了一種近乎病態的地步。
在檀淵之盟後,朝廷認為天下再無大的戰事,就將孫子兵法列為了禁止學習的書目。
早幾年對西夏接連大敗,本有解禁之意,但趙昕的靈光一現讓解禁之事又無限期往後延了。
「最興來,那是祖宗成法!」趙禎終於沒忍住拍了桌子。
「若事事都依祖宗成法,那我們還穴居赤身,結繩記事呢!」趙昕毫不示弱,直接頂了回去,「況且如今禁軍精銳損失殆盡,國家所倚仗者唯西北邊軍。彼輩握在何人之手,爹爹心中盡知。如此綿延數代,未必不是新的節度使!」
趙昕後一句話是壓著音說的,聲音很小,卻令趙禎瞬間冷靜下來。
朝廷為何要花如此高昂的軍費維持數量龐大的軍隊?為的不過是強幹弱枝,以重製輕。
但西北邊事短時間內肯定消停不了,邊軍人數沒辦法降下來,那禁軍人數只能跟著保持或者增加。
那樣朝廷的財政就會被戰事和軍餉共同拖垮……
至於兒子提到的可能誘發的軍將擁軍自重,節度使化,他也曾經想過,也為之深深憂慮,只是由於且顧眼前一直做不到削權。
實際上在趙昕可以窺見的未來中,西北邊軍還真就世家化了。
內部山頭林立,各自據守地盤,全因彼此間的重重矛盾才讓朝廷還能掌握基本的控制權。
因為自家就是從軍頭起來的,所以會更為恐懼別人循著舊有路徑再來一遍。
趙禎強忍著心中恐懼,將腹中問題問了出來:「那依最興來你的意思,你我父子該怎麼辦?」
「開武舉!」趙昕將小手往桌案上一拍,斬釘截鐵道。
趙禎有些猶豫:「武舉?這能管用嗎?」
「唐時廣開文科舉,削世家之權。今時自可大開武科舉,分軍中權柄。況彼輩武夫,散落民間更易生事,稍不如意便有可能呼朋喚友,嘯聚山林。
「不如開武舉誘之,使其盡入彀中,也好教野心勃勃之輩知曉強中自有強中手。
「兒子想主持一次武舉,為我趙氏江山選賢良禦敵之才!不過爹爹得答應兒子,一切都按照兒子的章程來,兒子保證,他們差不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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