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昕異於平常的表現自然會引來無數的窺探和猜測。
畢竟對君主,寬泛一點來說可以是所有上位者,社會大眾對他們的要求就是穩定。
畢竟大權在握,隨手彈下的一粒灰塵就有可能變成旁人背上挪不動的山。
要是喜怒無常,對社會秩序就是極大的破壞。
所以並不需要驚訝上位者的心思會那麼容易被洞察,因為如果將視角放大到全面的社會體系中,上位者也僅僅是其中的一環,需要遵守規則。
而上位者特殊的位置會讓無數的人分析並試圖弄清楚他/她的思維和行動邏輯,被看穿是遲早的。
趙昕現在正處在被人研究揣摩的閃亮位置。
暗中揣測趙昕異常行為所代表著含義的人很多,但敢直接問出來,並且立刻得到確切答案,還拿話調侃回去的就只有徽柔一個。
「最興來你又在樂什麼呢?能不能說出來讓我也聽聽,別又是選了個馬夫出來,還想著幫他脫了兵籍,回去專門幫他養馬吧。」
對徽柔這個親姐姐,只要不是特別機密的事,趙昕都願意告知。如果不牴觸或者感興趣,他還會講解一下其中蘊含的深意和手段運用。
主打一個逆著時下女子教育的主流來。
只需要在必須的時刻將溫柔嫻靜拿出來裝裝樣子,平常都先緊著自己來。主動攻擊能力可以偽裝成零,但自衛反擊能力必須拉滿。
要是有人不給大姐你體面,那我絕對會讓他們全家一起體面。
這次也不例外,所以徽柔很清楚趙昕正看著的那份名單是本次武舉進士去京郊禁軍大營挑出一百個禁軍士兵的相關資料。
而在三日後這些兵卒將會臨時交給趙昕指揮,用來和一百個武進士組成的隊伍進行一場「演習」。
雖然徽柔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來該怎麼部署行動,才能將用這支年齡、身體素質、個人武勇均全方面落後的「臨時特混編隊」贏過那些個光是看著就很能打又心眼子賊多的武進士們,但對弟弟的無理由偏愛讓她完全相信最興來能贏。
只是心中到底放心不下,所以今日才特地溜達到了東宮,想看看自己有沒有能夠幫上忙的地方。
為何御駕親征越來越少了?就是因為皇帝如果輸了,會對政治聲望和號召力、甚至於個人統治基礎造成巨大的打擊。與之相比,所獲取的威望不過是可有可無的錦上添花之物。
你們可以盡情瘋賺,但我選擇永遠不虧。
作為半君的太子同樣適用於這個道理。
徽柔是實心實意幫忙,但真真正正是個小孩的她也的確是完全看不懂那份名單,更不明白趙昕到底在樂什麼,只能從別的角度尋開心,跟著趙昕一起樂。
她已經被苗貴妃告知了很多次,最興來腦袋中想的和她不在一個層次,能夠安安靜靜陪在身邊就是最好的幫忙。
所以到現在徽柔的心態已經變為徹底擺爛,甚至打發陳懷慶去訂了幾份外賣。
沒法子,宮中能無限制、無限度訂外賣的地方就只有垂拱殿與東宮。
同胞弟弟的便利當然是能蹭就蹭。
徽柔在問趙昕樂什麼的時候,正捻起了一塊時下東京城最熱的單品「定夏糕」好奇打量,欲要送進口中。
趙昕抬眼正好看到這一幕,但想了想還是沒有出聲提醒。
只是垂頭掩飾勾起的嘴角,強壓笑意答道:「見到了一個比符異還要奇葩的人物,選了個廚藝最好的火頭軍。
「這心眼子是真多啊,莫不是以為兵是給自己選的?不錯,還知道三軍未動,糧草先行的道理,這下後勤算是有了。」
符異就是那個想把禁軍中的馬夫帶回家養馬的奇人,讓趙昕充分見識到了什麼叫做人上一百,無奇不有,哪怕是如今算作社會絕對精英的進士也不例外。
徽柔白了趙昕一眼說道:「心眼子再多也沒二哥你多,打從人家挑人的時候就開始考較上了。」
徽柔剛才可是他聽趙昕說得分明,這挑人其實就能窺出一個人的底色。
似章楶和王韶那種安安分分,選的是各方面都尚可,但又沒有特別出挑方面兵卒之人,性格最為穩健。
因為這些兵卒無論是落到自己手上,還是交給別人指揮,都不會出錯,更不會因之與他人交惡。
還有一些人的性格就恰好相反,選的是十分出挑的精兵。這樣的人身上都是有一些賭性和冒險精神在的,人能落到自己手裡最好,若是落到別人手裡,那他們也認栽。
至於挑人家的精兵會很容易得罪主官的問題,他們根本就不在乎。
至於選馬夫的符異和這個選火頭軍的傢伙,趙昕就得在考試中好好關注一陣,才能下結論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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