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露壓低聲音說:「利歐大人,您怎麼來了?」
翻進來的男人——利歐沒有壓低聲音,他說:「和你道個別,最近我出去一趟,沒什麼大事不要找我。」
這次希露沉默了一會才接著說:「好的,利歐大人。」
任曉月覺得希露這個時候可能在心裡罵娘。
進來不注意聲音大小,什麼理由都不給就翹班,這和做小組作業的時候不出力不吭聲,最後和你共享勞動成果的缺德組員有什麼區別?特別是雖然利歐沒說,但任曉月從系統那知道利歐離開皇宮不是為了工作,而是為了看電影。
他期待許久的喜劇電影最近首映,他要去看,所以翹班了。
利歐囑咐過希露沒事不要來找他後就從窗戶走了,一秒鐘也沒多待。任曉月聽著他利落地聲響,不禁為希露掬一把同情淚。
痛,太痛了。
這麼想著,任曉月連眼皮都沒動一下,繼續躺床上裝睡。她躺了大約二十分鐘,聽到了熟悉的窸窣聲,這聲音就像下鋪的人躺回床上了一樣。任曉月不急不慌,翻了個面,繼續裝睡。她又裝了大約二十分鐘,這次才聽到希露真正躺下的聲音。
太痛了,為了替領導掃尾,在她床邊站了近一個小時,什麼勞模啊。
任曉月一邊同情著希露,一邊開始考慮該怎麼利用利歐不在皇宮的空擋,去見女王一面。
第50章
這件事本身的難度並不大,對任曉月來說,最有難度的部分是如何不著痕跡地引導路擇發現女王的藏身之地。
她又等了兩天,才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暫代女王處理大小事務的阿特拉斯被人纏住,沒有時間守著女王。她偷偷離開時,路擇跟上了她。萬事俱備,她繞過巡查的衛兵,順著之前夜遊確認的方向走去。
等到了人跡罕至的小路,任曉月確認路擇能看清她的動作後,才根據系統提供的方法打開了密道。
洞開的大門後連接著深不見底的階梯,任曉月眼睛都沒眨一下,走進門後。
這地方原本是女王準備給自己的安全屋,沒想到現在變成了自己的牢房。
話說回來,她往地下走的頻率是不是太高了?這世界還真是每個人都把自己囚禁的人放地下。
任曉月兩手空空,沒有拿任何照明器具,卻穩穩地往下走,一點不為這片黑暗困擾。她走走停停,有時候還會像越過什麼東西一樣,跨過空無一物的空氣。
任曉月淡紅色的眼睛在這片黑暗中像兩點螢光。等走到有光亮的地方,她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焦急的情緒。她拎著女僕裝的裙子,小跑進去。
「陛下,陛下……」任曉月隔著鐵欄杆嘩啦啦地落眼淚。
被囚禁在這方狹小天地間的諾赫陛下正背對著她,聽到了不同於阿特拉斯的聲音,她才轉過頭,正眼看向來人。
這位年過五十的女王陛下眼角有著不明顯的細紋,深紅的頭髮中夾雜著幾絲不明顯的白。她穿著一身寬鬆舒適的居家服,雙眼如鷹一樣銳利盯著任曉月,半晌才開口:「曦?」
「是的,陛下。」任曉月單膝跪地,止住眼淚,低著頭,恭敬地回答。
諾赫稍稍沉默了一會,像在上下打量她。任曉月保持著跪地的動作,任她打量。沒過多久,諾赫便再次開口,這一次她問的是外面的情況。任曉月斟酌著哪些是曦這個角色該知道的消息,慢慢回復她。
等問到任曉月只會說不知道後,諾赫輕輕嘆了口氣:「足夠了,謝謝你,不知名的潛入者。」
任曉月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說:「陛、陛下,您在說什麼,曦不明白……」
諾赫看著任曉月表演出來的吃驚,波瀾不驚。
「你的偽裝很高明,如果在外面看到你,我可能分辨不出你,」說到這裡,她搖了搖頭,「但是這裡,我很清楚曦的能力極限,她是不可能活著到這裡的。」
聽了這話,任曉月再次深深地低下頭,她哽咽著說:「陛下英明,我能到這裡,是因為我跟人做了交易。他們不是皇宮內的人,為了見到您,我答應了做他們的內應。」
諾赫沉默了一下,問了個奇怪的問題:「你二十四歲生日那年,我送你了什麼?」
任曉月:……
這個東西系統提供的消息里真沒有,她也不想花人氣值問。她來這又不是真想裝成曦向女王套什麼情報,她是為了完善「筱月」的角色邏輯,順便給路擇送點線索。
「……我的名字。」
任曉月決定選一個小說里常見的套路蒙一下答案。
誰知諾赫哈哈大笑起來:「我怎麼會知道一個死士的生日?你不必偽裝了,想問什麼直接說吧。」
所以正確答案是什麼都沒送咯?
眼見著裝不下去了,任曉月頗為惋惜地站起身來,拍了拍裙子下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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