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對我這麼有信心嗎?」海瑟薇啃了口番茄小餅乾,味道竟出奇地不錯。「我自己都不確定我能否成為歌姬,畢竟我的嗓子……」她抬起頭,「也不必叫我『天使』,我現在不喜歡這個稱號。」
連自己父母都救不了,還妄圖成為救贖大家的天使……我當年起這個稱號完全不臉紅嗎!海瑟薇頗為痛苦地閉上雙眼,只覺得小時候的自己仿若社牛:
「叫我海瑟薇就好。」
「好的,海瑟薇。」蘇點點頭,沒再多問,「你要嘗嘗我的茴香籽味餅乾嗎?」
「好呀。」海瑟薇將番茄小餅乾推到蘇的面前,「你也可以嘗嘗我的。它們嘗起來像薯片。」
「是吧!我也覺得!」蘇笑了,露出一排尖尖的小牙齒。「那麼,未來的第一歌姬小姐。你有帶音樂課本嗎?」
「當然。」海瑟薇搖了搖背包,「即使是周末,也不可以忘記周一的音樂期末哦。」
兩個女孩
的笑聲在車廂迴蕩,與車窗外飛速流逝的樹木共同形成了一副美好的畫面。
海瑟薇非常開心。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自從休學歸來,她受到多次捉弄與嘲笑。漸漸地,她便將自己封閉起來,很少主動去結交新朋友。現在,她與蘇摸著音樂課本,吃著可口的小零食,一時間竟讓她產生了種回到十年前,一切未發生時的錯覺。
那時,她和幼兒園的小朋友們也是這樣吃著零食,摸著散發著油墨香氣的音樂課本。唯一不同的是,那時大家都懷揣好奇與激動,對未來與明天充滿期待。如今卻感到前路茫茫,充滿迷霧。
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八年來不能說話的日子裡,海瑟薇想通了很多事情。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恐懼無效。
行動,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這次去蘇的老家,海瑟薇也未敢完全放鬆。位於10月下旬的豐收節演出還牢牢刻在她腦子裡。她必須在這回做客中尋找到演出靈感,最好能定下表演的形式:是單人獨唱還是雙人合唱,是輕鬆還是哲理,是注重故事性還是音樂性——
暑假在即,她與蘇見面的機會將大大減少。即使有魔導通訊儀可以遠程對話,效率也會大打折扣。
希望一切順利。
說起來,自昨天見過瓦隆教授後,邪神先生一直都很安靜。昨晚也沒幫她批閱作業……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不過,海瑟薇很快打消了顧慮。那可是邪神,是和阿茲卡那光明之神差不多的存在!祂一定也有諸多信徒需要回復,無法時時回應,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海瑟薇今天依舊隨身攜帶著那隻發卡。放在家中無論是嚇到姐姐還是暴露自己,都不是她希樂意看到的。
這時,列車到站的提示音響起。海瑟薇立即站起,和蘇一起跨出車廂,將邪神之事拋諸腦後。
*
玻璃港,市圖書館員工宿舍,1007號房間。
莫里森正躺在浴缸里,以手遮著窗外耀眼的陽光。
深藍色觸手從窗中飛撲而進,將一隻撲稜稜的白雞摁在地上。
「我並不是餓了。」莫里森拿下胳膊,從浴缸中坐起,手臂上深藍色的鱗片在陽光下泛著光。「而且,你再這樣偷雞是會被人類發現的。」
「啪!」深藍觸手有些惶恐地縮了下身子,冒著鮮血的斷脖子雞立刻掙脫束縛,撲稜稜亂飛,將鮮血濺得到處都是。
「……」莫里森抹了把臉上的雞血,看著地板上瑟瑟發抖的觸手使魔和滿屋子亂飛的雞毛,嘆了口氣,「話雖如此,也不能浪費。拿過來吧。」
「啪啪!」觸手高興地甩了甩尾巴,抓住斷脖子雞立刻送到莫里森身邊。莫里森品嘗著這獨屬大陸的禽獸,擔心起了自己這仿若兇殺現場的洗漱間。
要是現在來人的話,完全沒法解釋清啊……
自從他昨天被羊角辮法師的魔法誤傷後,耳內便一直疼痛難忍。唯有化出魚尾,泡在水中,才能減緩幾分。可他也不能一直這麼泡著……明明是新人卻連請兩天假,那位圖書館的老先生已經笑得十分僵硬了,要是再請,恐怕……
莫里森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好歹硬抗過魔渣老爹正面轟擊,在結界內卻因一個小小的魔法師狼狽至此……
莫里森吃光了最後一口雞,隱去魚尾化出雙腿,收拾了一片狼藉的洗漱間,將地板和牆上的血液消去混跡,又將雞羽與雞骨丟進了垃圾桶。
咚咚咚!
「伊萊先生在嗎!」
一個耳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莫里森將染血的垃圾桶朝內踢了踢,隨後打開房門。
「聽說您病了?我來看望您!」紅鼻子的傑姆雙手送上一籃水果,並朝內掃了一眼,「您的房間真整齊呀。」
莫里森點頭:「剛收拾過。你是……」
「我是傑姆啊,您同樓層的同事!之前還幫您送過信!」
傑姆瞪大眼睛,看起來很受傷。
莫里森點點頭,似乎確實有這麼件事。這些人類沒有黑暗生物那樣明顯的種族特徵,名字也差不多,他也並未刻意去記。
傑姆很快恢復了往常的神色,十分不客氣地走進莫里森的房間:
「我媽說了,出門在外,多個朋友多份照看,夥計,你哪裡不舒服?」傑姆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莫里森眸子的情緒,直接坐在莫里森床邊,又自顧自地從他的帆布包里掏出一隻只白色的小方盒。
「這是什麼?」莫里森困惑。
「消炎藥。」傑姆抬起頭,露出一個自豪的笑。「我有鼻炎,換季就犯,所以常備消炎藥品。兄弟你看哪個對症,直接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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