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阿進不至於沒良心過了頭,答道:「大爺開玩笑了,小女娃娃怎麼受得起這個。」
那看客卻似乎來了興致,眯著眼睛道:「你讓她試試,砸不砸得碎,我都給你一吊錢,若成功了,我給你三吊!」
「當真?!」阿進立刻喜上眉梢。
行吧,收回前言,這人是真的沒良心啊。盛雲霖心想。
眼瞅著阿進真要壓著自己在長凳上躺下,盛雲霖立即道:「我不會這個,但我會舞劍!舞劍也行的吧?」
她看見人群之中,謝斐皺起了眉。不知為何,她頗有些心慌地移過了目光。
看客買了帳,說舞劍也行。阿進狐疑地看著她,說自己怎麼不知道這回事。盛雲霖也沒理他,兀自提了劍,走到正中央。
長劍在她手中靈活地揮動,翩若游。本是幼時學劍舞時的把式,多年未練過了,許多動作還是現編的,但好在看客們對劍舞不是很在行,糊弄糊弄也就過去了。一舞畢,周圍響起了陣陣掌聲,碗裡堆滿了人們拋進來的銅板。
阿進瞪大了眼睛,又驚又怒:「你之前怎麼沒有說過你會這個?!」
盛雲霖沒想好怎麼解釋,但阿進顯然憤怒大於掙了錢的喜悅,搞不好一會兒要挨打。
怎麼辦?跑嗎?
就在這時,謝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他拿了整整一錠銀子,放在了破碗裡,漆黑的瞳仁看向盛雲霖,又轉向阿進:「這個女孩子,我買下了。」
「……什麼?」盛雲霖和阿進同時愣住了。
後者立刻搶了碗裡的銀子,死死護在懷裡:「這可是你說的!!你不准反悔!!」
這錠銀子恐怕夠買下十個「二丫」這樣的女孩兒了。
盛雲霖則還在蒙著。
……什麼情況?她被謝斐買回去了?
那個十七歲就同時奪得文武雙料狀元,官至太子太傅,曾出使敵國換來十年和平共處,但偏偏和自己關係不怎麼樣的,謝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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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斐和盛雲霖的不對付,可以追溯到許多年前。
本朝規矩,駙馬不可參政,故有志於朝堂的青年才俊們都對盛雲霖繞著走。之所以只繞著她一個人走,是因為,先帝只有她這一個公主。
那一年,謝斐同時摘得文武雙料狀元的桂冠。凡是狀元,皆要身著紅袍、帽插官花、打馬遊街。這一游,便得了個全京城讚譽其貌若潘安的美男子名號。除了那張臉著實清冷了些,還真實在是沒什麼可挑剔的。
這名號從宮外傳進了宮內,一路傳至盛雲霖耳中。到了皇上在宮中擺狀元宴那日,盛雲霖沒按捺住內心的好奇,硬是翻牆去看了。
未料,她在牆上未能扶穩,竟然不甚栽了下來。新科狀元眼疾手快,衝上去接住了頑劣的公主,盛雲霖就這樣栽進了謝斐的懷裡,被抱了個滿懷。
雖然聽上去還有三分浪漫,但盛雲霖至今都記得,謝斐接住自己時的臉色,著實算不上好看。
——倒不如說像是抱了塊燙手山芋。
宮中這種十三四歲、衣著華貴、又敢如此放肆的少女,以謝斐的聰慧,不過瞬間便能意識到來者何人。謝斐立刻放開了她,規規矩矩地行禮:「公主殿下,微臣冒犯了。」
這個故事被添油加醋地傳遍了宮裡宮外,以至於朝堂之上議論紛紛,都說三朝為官的謝家要尚主了,這兒子可算白培養了。
打那日起,謝斐對盛雲霖一直避而不見,但凡有公主出席的場合,謝斐都提前婉拒了。
盛雲霖不由地咋舌道:「避之如蛇蠍也不過如此啊!我有這麼可怕嗎?」
太子陳煜倒是憤憤不平得很:「阿姊只是有公主的封號,又不從國姓,他謝斐便是尚了主又如何!我父皇難道是那種不知變通又不愛惜人才的君王嗎?」
盛雲霖摸了摸年幼太子的腦袋:「哎喲,不生氣。」
即便嘴上這麼說,但鑑於自己已經成了朝堂上的八卦中心,還隱隱有笑柄的勢頭,盛雲霖還是在自己內心的小本本上給謝斐畫了一道。
現在回想起來,那時的太子還是整日阿姊阿姊地叫著、在她身後當跟屁蟲的幼弟,而非現在盛氣凌人的陳朝之主;而那時的她,也只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長憶公主罷了。
她封號長憶,憶的是她的母親華陽長公主殿下。
華陽長公主是先皇的胞妹,為救先皇而死。盛雲霖本是郡主封號,雙親皆去後,她被先皇接入宮中,成了唯一的公主。
後來過去了很多年,陳朝一度覆滅,小人奪權,先皇的諸多皇子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她亦被貶黜至掖幽庭,卻意外活了下來,還想方設法護住了太子陳煜的性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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