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斐授意蘇惟給自己弄來的「新身份」,便是武安侯嫡出的三小姐。
盛雲霖拿著這身份文牒,又上樓去找謝斐了。她假裝之前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問道:「你替我安了這麼個身份,沒問題嗎?」
「我已經修書一份,請人送與武安侯。」謝斐道。
「他不答應怎麼辦啊?」
「不會不答應。」謝斐道,「他欠我一個人情。」
「啊?」
「你去世後,霍丞相安排言官彈劾過武安侯,當時我幫了他。」
「……謝謝。」頓了頓,盛雲霖又補充道,「不過你一向正直,也見不得別人被冤枉。」
「我四處雲遊,三個月前剛去了一趟雲南。當時武安侯的三女兒去世,他怕老祖宗太傷心,就對外說女兒嫁去京城了。」
「原來如此。老祖宗年紀也大了,能瞞著就瞞著吧。」盛雲霖嘆了口氣,「所以,你就給我安了我三堂妹的身份?」
「嗯。年紀差不多。」
「……」
盛雲霖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說謝謝吧,顯得太單薄。
什麼都不說吧,又好像她很沒良心似的。
謝斐真的是什麼都考慮到了。她還是盛家女,依舊身份尊貴,而且也解釋得通她為何這張臉長得和前世如此相似。
「你今日好好休息一番,明天我們出發去江寧。」謝斐說罷,離開了房間,又讓小二另開了一間。
——他倆終於不睡一間屋子了。
盛雲霖一個人留在屋內,對著那身份文牒左看右看。
謝斐什麼時候和她本家關係那麼好了?她以前怎麼不知道?
還是說,都是她死後這三年來發生的事情?
謝斐這人,從入仕以來就一副冷清清的模樣,不僅同年的進士們很難與他結交,就連比他官大好幾級的都請不動他赴宴。後來他一路青雲直上,更是整個朝堂上少有的「生人勿近」了。
可他居然對武安侯家的私事知道得這麼清楚,想來關係極近。
盛雲霖總覺得謝斐有什麼事情瞞著她。
不過轉念一想,謝斐有什麼事情不想告訴她,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了,誰能猜透太傅大人腦子裡想什麼呢?
「哎——」想到這裡,她又嘆起氣來。
嘆完後,又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嘴唇是不疼了,但心情似乎也沒有變好。
盛雲霖又用手指輕輕觸碰了唇部。
心情很奇怪,奇怪得難以形容。腦海里一團亂麻,她今晚恐怕要失眠。
謝斐和盛雲霖的車馬行了數日,終於抵達了江寧城。
自古以來,江寧便是富庶繁華之地,江寧這個稱呼,亦有「江南安寧」之意。因絲織聞名天下,江寧織造署便設在此處。江寧織造郎中一官,更是歷來非皇帝親信而不可得,兩湖總督都要讓其三分。
如今,江寧織造郎中賈誠,家中失竊了。
賊人還留了條子,落款「風無痕」三個字,氣得賈誠吐了血。
江浙一帶,消息傳得極快。不知是誰給賈郎中指了條明路,總之,謝斐和盛雲霖的車馬剛一進江寧城門,賈郎中的人便堵住了他們,請其登門。
到了賈郎中府上,賈誠寒暄不過三句,就急切地對謝斐道:「謝大人,那賊人這次可是偷走了我預備呈獻給那位的至寶!」
他指了指天。
「聽聞這賊人在臨安作惡,被您追回了失物,還請您幫幫賈某,賈某必定傾囊相報啊!」
盛雲霖沒忍住,輕輕撲哧一笑。
古有「傾囊相助」「捨身相報」的說法,卻從未聽過「傾囊相報」的。要麼是這位賈郎中文化不好,要麼就是過於土財主了。
這位賈郎中,她並不熟悉,想來是她身故後新上任的織造郎中。江寧織造署過去多由皇親國戚掌管,也不知陳煜為何要給他這個肥差。
但盛雲霖這一笑,卻惹得賈誠側目。
因她戴上了維帽,垂落的輕紗遮得她的面容並不真切,故而賈誠只瞧見了一個年輕女子,也不知是何來歷,不滿道:「謝大人,我倆商談要事,女眷還是迴避一下比較好吧?」
謝斐道:「無妨。」
便是不買帳的意思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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