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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接受。

焦愁,恐慌,害怕,無措。

夜夜不能寐。

我躲他不及,他竟然還主動招惹。

揚著明媚的笑攔住我的去路:「葉大人,忙不忙,喝杯茶呀?」

要不就騎在高頭大馬上,撩我的車簾:「葉大人,今日怎麼比昨日更美些了?」

白天煩我,晚上在夢裡煩我,我簡直忍無可忍!

失了理智,大街上破口大罵。

罵完竟然擔心他會不會就此討厭我。

6.

我娘發現了我的異常,讓我爹來與我徹夜長談。

我攥緊拳頭,第一次不敢正視我的父親。

羞愧、悔恨似要拉我墜入深淵。

可我爹的話直奔要害:「你是不是對周家小子有些特殊情意?」

我驚惶抬頭,想下意識否決,可我父親的眼睛,平靜似海,溫和而包容。

我緩緩低下頭。

「你一向聰慧,沉靜沉穩。我和你娘從未操過心,甚至擔心你慧極而傷。可是每每對上那小子,你便失了往日冷靜,做些和平時相比,十分出格的事來。我們便知,你對那小子有些不同。」

「傾兒,周雪生是一個好孩子,他的父母把他教養得很好。爽朗,聰明,果敢,是一顆熠熠生輝的明珠,你一直循規蹈矩,喜歡他十分正常。」

「你考慮清楚。是已經非他不可了,還是可以看看其他姑娘或者公子,無論你做了何種決定,我和你娘都不會責怪半分。」

「但是,切不可強迫於人。」

焦躁難安的心緒被父親的話撫平。

皇后姨母的生辰宴,確實是姨母看我年齡大了,讓我相看姑娘的。

可周雪生又出么蛾子。

說喜歡我。

說小孩子的壞毛病,對於喜歡的東西就是喜歡去故意招惹。

我大概是病了。

竟然覺得心口一瞬悸動。

他還走過來說葉美人貌美如花,甚得他心。

我前十多年專心讀書,身邊都是彬彬有禮的文人。考得功名後又忙於各種公事,勾心鬥角,陰謀陽謀。

第一次見這樣熱烈明媚的一個人。

像一輪驕陽,破開了雲層,陽光灑滿地。

他會生氣,會憤怒,會得意,會不屑……

所有情緒在他臉上生動浮現。

讓人氣恨惱怒,又拿他沒辦法。

大門口讓一小兒搖頭晃腦念情詩這種歪點子也想得出來。

那段時間,同僚全在看我笑話。

但我竟然隱秘地歡喜著。

這歡喜只持續到葉闌和他書童閒說漏嘴。

「他?寫詩?大字不識幾個。那都是我們寫的,以為他要追求哪個姑娘……」

後面的話我聽不見了。

只覺得耳里轟鳴陣陣。

那些讓我心裡暗喜又甜蜜的詩,是葉闌那幾個玩意兒寫的!

簡直奇恥大辱!

我尋了由頭去書院,想質問他。

他在雪地里撒歡兒,像初生的小鹿。

笑容那樣明媚。

孩子心性,又像雪妖。

極會蠱惑人心。

有個書生就被蠱惑了,扔給他一個荷包。

他還拿著不放!

怒火中燒。

我直接一掌掀飛那荷包,與他交手幾回合。

我真的病了,竟然罵他負心薄情。

更有病的是,我竟湊到他們堆里,試圖拉近距離。

楊文旭他們可以,我也可以。

穿著打扮向他們靠近,行為舉止與他們一般。

激他與我賽馬,想讓他對我另眼相看。

鮮衣怒馬少年郎。

他在馬上,一股子野性迸發。

仿若與馬,與大地,與天空,與風相融。

那是我從未有過的瀟灑與豪邁不羈。

我贏了賽馬,他讓的。

可他一副誠心恭喜的模樣,好像在打發我。

與趙鈺甚是親密要去獵狍子。

我氣得不行,又不能表現出來。

我不放心,又去尋。

竟然看到幾個臭小子撕扯在一起。

周雪生的手都快伸進人衣襟里去了!

我病得不輕。

明明是正常不過的小子們之間的胡鬧,我竟然覺得此景齷齪不堪。

我破口大罵一通,又覺得自己丟人現眼,匆匆離開。

那夜我竟做了個荒唐的夢。

那被扯開衣襟的人換作了我,周雪生的手摸上我的胸膛……

我病得徹底,竟然想,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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