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湘染被小姑娘可愛的笑彎了眼睛,好想帶回去養著,可想想他們自己的處境就先按下了想法。
一直忙到賣早餐的攤販收攤,孟湘染揉著彎了一早上的腰背直起身,收拾一下準備回去了。
「辛苦大家了,都抓緊休息一下。」轉頭又叮囑張極,「這一個月會比較累,大家的飲食一定要跟上。」
張極臉上還是沒帶昔日的笑模樣,只垂聲應下:「是。」
但看到孟湘染準備回去,他又分出三分之一的人護送孟湘染回府,既然侯爺說此人可信,那他就有義務保護她,那些人敢對侯爺下毒手,作為侯爺未婚妻的孟湘染也並不怎麼安全。
一行七人進城後,在經過中間那條行人比較少的街時,突然跳出十幾個人來提刀就砍,六個侍衛將孟湘染護在中間,且打且退。
孟湘染也極力配合侍衛們退出這條街道,但緊接著就響起一道笛音,音方入耳,孟湘染全身便如有萬千蟲子在鑽的那般難受,隨著笛音變得高亢尖銳,痛疼加重,全身猶如蝕骨之痛,疼的孟湘染狼狽趴在地上打滾,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孟小姐。」孫武想過來扶起孟湘染,卻被個黑衣人纏住,掙脫不得,而且被引得離孟湘染越來越遠。
孟湘染整個人痙攣的控制不了肢體,渾身衣服濕的像是剛從水中撈出來似的,嘴唇乾的宛如一隻脫水的魚兒只剩下等死。
008看到自家宿主的瞳孔已經放大,急得它想衝出來,但掃描遍孟湘染全身,只在她心臟處發現一隻細如髮絲的蠱蟲,驚得它一雙電子眼瞳孔皺縮:「宿主,你體內有蠱蟲。」
可孟湘染已經被折磨的快意識渙散了,瞪著無神大眼努力捕捉008的字眼,艱難用意識回道:「電…電…死…它…」
仔細觀察之後,008愧疚的快哭了:「對不起宿主,蠱蟲跟你的心臟長在一起,我電死它的話,那它分泌出來毒液就無法回收蠱蟲體內,那就會徹底害死你的。」
「啪」的一聲,水杯從溫辭舊手上滑落,他摸著自己的心口,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心慌起來,心臟就像是被緊緊攥住了似的,這種感覺只有三年前發生過,每死一位親人,他的心就這樣空掉一塊兒,直到父兄親人都死在戰場上,他的心在那一刻便徹底死寂了。
感受到胸腔中與這三年來不同的鼓動,溫辭舊想不出他還有哪個親人存活至今才發生意外,為了萬中無一的可能性,溫辭舊撕開自己布滿膿瘡的傷疤,竭力去回憶尋回的每一位親人的屍骨。
「嘔……」
強烈的情緒衝擊的溫辭舊難受的想吐,但吐不出來,額際和脖子上的青筋像一條條大青蟲般可怖,抓住扶椅的手指甲深深陷進木頭裡,呼吸急促,連空氣中的味道仿佛都回到了那一刻,焦臭、腐爛、發黑的血混和而成的氣息,便是過了這麼多年,他也無法忘記。
「呼……呼……」
溫辭舊喘著粗氣艱難走完回憶,身體驟然脫力一下子摔倒砸倒了凳子,聽見裡面的稀里嘩啦,溫麒冒著被溫辭舊責罵的危險闖進屋,就看到自家侯爺摔倒在地。
此時,面朝下的溫辭舊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他可能把某個才相處了沒多久的人放進了心裡,或許不多,但那個愛撒嬌、說他與她的命一樣重的女孩確實一點點闖了進來。
「去救湘湘。」溫辭舊抓著溫麒的手臂催促。
溫麒不解,孟小姐去施粥能出什麼事,誰會這麼沒腦子偏挑眾人關注度最高的時候上門挑釁,但還是順著溫辭舊問道:「孟小姐怎麼了?」
孟湘染無意識散發著思緒,不知道溫辭舊將蠱毒下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疼,可對比之後怎麼瞧著好像她自己更狼狽一些呢。
或許是因為心理作用,但她好像因為找到了比較對象,就感覺自己能更忍疼一些,而且疼痛程度也似乎在減輕。
難道她還有攀比心裡嗎?孟湘染疑惑,以前竟未曾發現自己還有這個癖好。
「吧嗒……吧嗒」
一道腳步聲響起,孟湘染努力扭頭瞪大眸子去看,模糊瞧見一雙金絲蟒紋靴一步步靠近她,最後金絲蟒紋靴停在孟湘染頭部,孟湘染順著靴子往上看,只見到一張金色面具,酸澀的眸子被折射的金光一照,留下生理性的淚水。
金色面具男蹲下身來,用手中摺扇連戳孟湘染的腦袋好幾下:「御醫,你不是最能忍耐疼痛嗎,怎生這次這麼狼狽,本主還只是給了你中級懲罰,竟也承受不住,看來英武侯付對你嬌養的很吶。」
孟湘染無力反抗這份屈辱,甚至連面具後的聲音也辨別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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