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村子依山而建,傳統的藏式房屋修葺錯落有致,一條清澈的小河湍急的從村間小路旁繞著村子而過。
沿著小路沒走一會兒,就看到莫拉口中所說的一段風化嚴重的城牆殘垣,殘垣後修葺的傳統藏式白色房屋十分顯眼,平闊的石木房頂上四周各立了一個銅製的鰲首,以鰲首為中心向兩邊纏繞了層層疊疊五顏六色的經幡。
眾人止步房前,就見門前和剛才的莫拉家一樣也放了一個白石頭堆砌的尼瑪堆,每一塊尼瑪堆上都雕刻著繁複的經咒,尼瑪堆旁邊還擺放著一個半人高的煨桑爐,煨桑爐里還留著沒有燃盡的柏樹枝。
「這裡應該就是村長家了。」聽完關琮月的講解,眾人皆噤聲不語,輕風徐徐,歲月如梭,經幡獵獵伴隨著「嘩嘩」的江水聲,滔滔不絕流淌過這邊古老而神聖的土地。
話說兩頭,兵分兩路,一邊關琮月帶著導演等主要負責人朝村子裡走去,溝通遺址選景拍攝的事宜,一邊劇務組相關隨行人員,開始原地清點整理拍攝需要的裝備。
村子不大,進村的水泥路蜿蜒曲折,一排排房舍沿路修葺,基本都是傳統的木石結構的藏式碉房,基本上家家戶戶門口都堆砌著一兩個尼瑪堆,每一個尼瑪堆的石頭上都雕刻著繁複的經咒,偶爾有一兩幢水泥石磚修葺的二層小樓躍然而出,一看就是新修葺的。
邊走關琮月邊提醒眾人:「大家不要破壞路邊的尼瑪堆,不要對尼瑪堆和經幡指指點點,不要用手搬動尼瑪堆或者取走上面的石塊。」
小劉等年紀尚淺的人跟在後面,說說笑笑,對關琮月的話不以為意,關琮月話音剛落,小馬就隨手拿出手機,對著身邊一戶人家門前的尼瑪堆就要拍照。
關琮月眼明手快走上前去,用手擋住了小馬的鏡頭。「我剛才說的話你一點都沒聽進去嗎?」
小馬詫異的看著關琮月,強詞奪理道:「關老師,這都什麼了?改革開放了,拍個照能有什麼事兒?」
關琮月眉頭緊促,語氣也變得凝重起來,「不管什麼時候,我們都需要尊重別人的信仰和文化習俗。你這樣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小劉皺眉,即刻搭話:「關老師,至於這麼嚴肅嗎?我們就拍個照什麼也沒做!」小劉說著滿不在乎的癟了癟嘴,「多大個事!真是拿著雞毛當令箭!」說著腳還踢了一下尼瑪堆邊的碎石,「真這麼寶貝就該拉條警戒線才對!」
「你!」
「咚——咚——」關琮月說著慢步走上前口扣響了木門上的門環。
不一會兒,木門應聲而開。
只見一位頭髮濃密、身材魁梧、眼神矍鑠的中年男子從門內走了出來。他健碩的身上穿著一件藏青色的藏袍,半搭在肩的藏袍用一條彩色的布腰帶緊緊束縛著。
「扎西德勒,您是巴蒂般村的阿古嗎?我們是江市來的紀錄片攝影組,想再村里拍一些『巴蒂般』遺址場景和咱們村裡的風土人情。希望能得到您的幫助!」關琮月不疾不徐地用藏族道出來意。
村長目光如炬地打量了一眼眾人,點點頭用不太熟練的漢語說:「扎西德勒!我昨天已經收到上面的通知會有攝影組到來,說的應該就是你們了吧!?」說著眼中疑惑已經褪去,朝眾人行了個禮,又熱情地說道:「進屋坐吧!」
隨即,眾人便和關琮月一起跟著村長進了屋,村長家布置的簡單而有特色,四周牆壁上和尋常藏族家庭一樣掛著精美的唐卡,圍著屋內的火膛,地上鋪著繡花精美的藏毯,牆邊的櫥柜上擺放著各種陶器。
村長請眾人圍著火膛而坐,隨即一個藏族婦女從裡屋走出來,為他們每個人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酥油茶。
關琮月點點頭,又從藥箱中取出一個氂牛角雕蓮花的盒子,打開盒蓋,露出一片瑩潤的水綠色藥膏。
「你現在體質弱,春天萬物復甦,花粉、草粉傳播密集,最容易引發季節性過敏呢。」
關琮月回眸對兩個工作人員禮貌說道:「他這個過敏不傳染。用了藥明天就會好很多的。」
「沒事沒事,只要江總沒有大礙就好!」兩個工作人員連忙解釋道。
「不要太辛苦,注意勞逸結合哦!」另一個員工也隨聲附和道。
關琮月看著幾人臉上公式化的笑容,心中明白,這一切都是因為成季宇的「特殊關照」。
雖然這樣的「尊敬」讓她倍感疏離,可卻也讓她在陌生複雜的環境中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自由,想到這,關琮月端著茶杯又走進了實驗室。
關琮月走到實驗台前,專注地審核著顯示屏上生成的實驗數據。
成季宇見狀,輕輕走過來,燦若星河的雙眼倒映出關琮月精緻的側臉:「關老師,你看的這組數據,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關琮月思索了片刻,才慎重回答道:「我覺得這組數據在採集過程中可能收到了一些污染,我們最好重新檢驗一下採集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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