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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同舟心臟被捏得生疼,呼吸越發艱難。

見這小崽子陰狠狠瞪著自己,男車主頓時來了火氣,抬腳就要踹上去。

江同舟下意識抱住腦袋,閉上了眼。

她要真是那狠心的人,現在就該給他賣了。

「開門,下車。」

江同舟搖頭,緊緊拽住腿邊的車門槓。

現在下去肯定就要被扔掉了,他只是嘴上說說,哪能真在公園過夜。

關琮月就那麼看著他,「你先看看這是哪兒。」

聞言,江同舟才扭過腦袋,四下打量周圍的景色。

看到一棟棟高級公寓樓,他怔了怔。

不是公園?

他們所處的位置明顯是一個高檔小區,整體呈現出黑白灰三色的簡約格調,一片沉靜肅穆。

關鴻南當即喝道:「關琮月,你說什麼呢!」

江興文跟姜婉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對上旁人還好,跟夏芸這種傢伙繼續客套來客套去,關琮月只覺得是在浪費時間。

她掀起眼皮,對上關鴻南的眼睛,轉而又移向了夏芸,拔高了音量一字一句道:「我說,你夏芸就是個登不上檯面的小三,勾欄做派的婊子。」

這種話她不止一次說過,但在成年後,還是第一次在這種公開場合罵出來。

「真以為你個野雞飛上枝頭就真能變鳳凰了?這麼多年了除了裝可憐你是一點長進都沒有,我說過的話當耳旁風是嗎?」

突然不對勁兒的氛圍讓四周的賓客看了過來。

夏芸有些氣憤,但她不敢在這時候亂了陣腳去堵關琮月的嘴。

關琮月全然不顧忌周圍投來的視線,將心裡憋悶了多年隱忍的怒火全都發泄了出來。

她指著關鴻南,臉色黑成一片:「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關鴻南一怔,隨即眼神閃了閃。

見狀,關琮月只覺得可笑:「我明明說過,我媽的忌日,誰敢大張旗鼓慶祝,我就讓他不得好死。」

說完,關琮月大手一揮,一巴掌拍倒了桌上的香檳塔。

頓時,數不盡的高腳杯和酒水傾撒下來,地上噼里啪啦摔了一地的玻璃碎片。

廳內無數人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了過來。

驚呼聲連連。

夏芸躲閃不及,裙角沾滿了酒水,腳踝還被飛過的玻璃割開了血痕。

她臉都嚇白了。

關鴻南面子上掛不住光,只能用沒什麼氣勢的姿態訓斥女兒:「你真是無法無天了!」

轉而,他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今天這麼多人在呢,你非要給我找事是不是?」

關琮月:「對,我就是找事。平常我都沒說爸你什麼,可我媽的忌日,誰忘了,你都不能忘。」

她轉過身,對在場所有人不好意思笑笑:「抱歉啊各位,今天是我親媽忌日,我酒喝多了,有些失態,讓大家見笑了。」

說完,關琮月便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宴會廳。

身後只留下了面容扭曲的夏芸和一臉怒容的關鴻南。

楚遠洲只是笑笑,並沒有回答。他可不會告訴關琮月,他們舟前的談話可並不怎麼愉快。

關琮月心中的堅冰在江同州的講述中,慢慢融化,水眸中神色漸漸變得溫,語氣也隨之柔和了不少:「你說的這些,倒是有些意義。」

「就像之前遇到你的塔布村,周圍很多村莊我們都請過很多專業的醫生,給他們免費檢查、治療。阿月,我做這些,也是想要為這片土地,為這裡的人們做點事。」

江同州猶如看到破曉刺穿烏雲的曙光,又滔滔不絕地描述了許多這些年做過的公益項目。

夜幕四合,不遠處雪山巍峨如簇,夜空中星河璀璨,銀輝如緞輕輕籠罩著堆瓦村,村里唯一通往堆寺的山間小徑此刻三五成群,人群涌動朝堆寺後的祭祀台走去,一路星星點點的酥油燈照亮了他們通往祭祀台的路。

不大的祭祀台上此刻已經人頭攢動,村民們穿上了節日的盛裝聚圍著煨桑爐密密麻麻嗎擠在祭祀台前的地毯上,他們先攜帶的祭品依次供奉在祭祀台上,潔白的哈達迎風搖曳,青稞酒和酥油茶的香味四溢、糌粑在月光下閃爍油光……

煨桑爐里,桑煙裊裊升起,圍繞四周的酥油燈在晚風中忽明忽暗,光影交錯間,人們神色肅穆而莊重,空氣中瀰漫著酥油、焚香混合的香氣。

上山的人流漸漸減少,眼看吉時已到,忽然,一聲尖利而高亢的鳴叫打破了此刻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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