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出了關於鬧鐘的實情:「我沒有人可以問,只好自己上網找。然後就有人說,這種事,不能急……要考慮兩天,給彼此一些時間,第三天再去回應最好……」
他恨不得當時立馬就答應關琮月,可那樣的話,欲擒故縱的效果就顯現不出來了。
太容易得到的東西,也很容易被丟棄。
他不想做被關琮月玩玩就丟掉的垃圾。
但這些真實的內心想法,他怎麼能全盤脫出呢?
感情都是真的,只不過態度要演一半藏一半,不然就沒法在關琮月心裡占據重要的分量。
床上的人已經捂住了臉,還在絮絮叨叨地說:「當時聽到姐姐的表白,我真的特別激動,當場就想答應下來。可衝動是魔鬼,萬一哪天姐姐發現我又無趣又幼稚,那拋棄我不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嗎……」
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江同舟一股腦的說了很多,自己也不知道在講什麼,只想要快點解釋。
關琮月呆在原地。
她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這孩子內心的恐懼和不安遠遠超過了她的想像。
身側的床墊凹陷了一塊,江同舟察覺到是關琮月坐了下來,但難過的情緒湧上來,他的眼淚已經止不住了,哭得鼻子一抽一抽的。
「……我喜歡的人,只有姐姐。我後悔說考慮兩天的話了,但我只能卡著點等周一來,我怕我慢了一秒,姐姐就心有所屬,就對我不感興趣了。」
靜謐的房間裡迴蕩著江同舟的小聲啜泣。
原來是這樣。
關琮月忽的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壞了,居然讓一個這麼可愛的孩子哭的稀里嘩啦的。
她於是往前湊了湊身子,將哭泣不止的江同舟摟進懷裡。
「抱歉,錯怪你了……」
江同舟聽完,趴在女子的懷裡哭得更厲害了。
他其實很少哭。
在碰見關琮月後,他一直想在她面前營造一個堅強的人設,可不知怎麼的,每次裝作要掉兩滴眼淚的時候,情緒就會徹底崩盤,難以控制。
特別是在聽到關琮月說讓他出去的話,江同舟再會偽裝也繃不住了,因為如果不解釋清楚,關琮月真的會把他趕出去。
他將下巴墊在關琮月的浴袍肩膀上,抽抽搭搭地說:「姐姐,我說完了,你不要生氣,我真的沒有要跟別人表白。」
末了,他還抹了把眼淚說:「我一會兒就出去找公園待著,絕對不在這裡煩你了。」
說完,江同舟作勢就要從女子懷裡掙開下床,但關琮月卻忽然將他摟得很緊。
江同舟的後背被一隻手輕輕拍打安撫,他聽見關琮月的聲音在他耳邊輕柔響起:「現在已經周一了,告訴我,你的答覆是什麼?」
江同舟看不到關琮月的臉,但能感受的出來,關琮月對他的態度又回到了從前。
「我,我自然是想跟姐姐在一起。只不過……」
關琮月放開他,看著他的眼睛追問道:「只不過什麼?」
江同舟垂著腦袋,很是自卑地說:「我們才認識兩個月,彼此都不甚了解。再加上,我家境很普通,父母都是農村人,一沒錢,二沒事業,我怎麼配得上姐姐呢。」
關琮月從床頭櫃抽出一張紙來給他擦臉:「我喜歡的是你就夠了,旁的條件,根本不足為懼。」
江同舟又說:「那要是別人要拆散我們呢……」
就比如姐姐的家人,父母,朋友,但凡有一個覺得他身份低賤,他要拿什麼去證明自己的資格呢。
關琮月盯著他看了兩秒,眼裡閃過的淡定令江同舟心安。
「我要是連這點話語權都沒有,打拼這麼多年,豈不是太失敗了。」
如今光盛雖然是她爸擔任董事長,但公司的核心骨幹都對她唯命是從。
關家的那群尸位素餐的親戚儘管時不時就會整些么蛾子出來,可在這種私事上面,他們還沒資格過問。
江同舟眨眨眼,像是還有些不大敢相信似的:「真的嘛?」
關琮月看著他,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江同舟緊張地絞著手指。
忽的,面前的女子伸出手,毫不猶豫地扣住他的後腦勺,與他接了個淺綿的吻。
這是第二次接吻,江同舟依舊是在嘴唇相碰的瞬間就大腦宕機了。
許是因為說開了心意,又或許是氛圍使然,關琮月怎麼親都覺得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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