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清顫了一下,仿佛極其痛苦的樣子。
隨後,他便收起了怨毒的眼神,深吸一口氣,恭敬道:「不敢。妻主教訓我,是我的福分,柏清豈敢怨恨。」
溫天霽還想再說幾句狠話,就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地牢的門被打開,來人一身華服,面容俊朗,眉眼間帶著幾分凌厲。
溫天霽立馬反應過來,這是他的兄長——溫滿,溫家現任家主。
溫滿走到他身旁,溫柔一笑,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撫摸著溫天霽的臉頰:「霽兒,你還好嗎?我聽說你從樓梯上摔落下來,崴了腳。」
溫滿撫摸他,動作輕柔,好似在對待一件絕世珍品,生怕不小心碰碎了他。
溫天霽看著溫滿柔情似水的目光,頓時覺得有些彆扭。
就算是兄弟,這麼親昵,也有點過了吧?
但是溫天霽想到,原身父母雙亡,是溫滿這個大哥既當爹又當媽地將他拉扯長大,因此溫滿才會對他充滿了占有欲和保護欲,也就釋然了。
「大哥。」溫天霽喚了一聲,側過臉,避開溫滿的手,「霽兒已經長大了,大哥不要再把霽兒當小孩子了。」
「好好好,霽兒長大了,大哥以後就把你當大人來看。」溫滿收回手,一臉寵溺。
說完,溫滿從溫天霽手中拿過鞭子:「不過在此之前,大哥先替你教訓一下不聽話的狗。」
話音剛落,直接一鞭子抽打在柏清身上。
柏清血肉模糊的身子,更加破敗不堪。好不容易結了痂的地方,再次皮開肉綻。
鮮血也噴濺而出,滴落在溫天霽燦金色的衣擺上。
「霽兒身子虛弱,」溫滿語氣冷酷,「讓你好好照看,你卻失職,害得霽兒失足跌落樓梯崴了腳,該當何罪?」
邊說,邊鞭笞柏清。
「唔……」柏清發出一聲悶哼。
他的目光牢牢釘在溫天霽身上,幽怨深邃,仿佛淬了毒一般,令人不寒而慄。
溫天霽看到這目光,就知道,柏清嘴上說著不怨恨,心裡肯定是怨恨的。不然也不會龍王歸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找原身算帳。
說起來,柏清還認為溫滿虐待自己,是原身指使的,因此更加恨原身了。
不行,不能放任溫滿這麼拉仇恨下去,不然柏清都把帳算在他頭上了。
「大哥。」溫天霽扯了扯溫滿的衣袖,不滿道,「這是我的人,要動手也應該由我自己動手,你怎麼越俎代庖呢?」
溫滿停下手上的動作,笑了笑:「是啊,霽兒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說著,將鞭子遞還給了溫天霽。
「大哥這就看你親自教訓柏清這個臭小子。」
溫天霽接過鞭子,在青石板上甩了幾下。
空蕩的室內頓時啪啪作響。
「柏清,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嗎?」溫天霽仰起下巴,一臉傲嬌的模樣。
柏清兇狠地瞥了溫天霽一眼,隨後渾身顫抖,閉上了雙眼。半晌,等柏清再度睜眼,眼裡意外地有了些許溫柔。
他徐徐開口,語氣和緩:「我錯在沒有守護好妻主,讓妻主受傷了,妻主懲罰得是。」
溫天霽聞言,再看柏清稍顯柔情的神色,頓時驚了。
他可是記得,原著里,柏清在原身面前,那叫一個滿臉不屑,孤傲清冷。
怎麼眼前這個柏清,竟然折腰,說出這種話來了呢?
溫天霽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掃視柏清,但是柏清依舊眼含溫柔,這眼神看得溫天霽渾身雞皮疙瘩都掉下來了。
溫天霽搓了搓手上的雞皮疙瘩,冷冷地問:「柏清,還有沒有下一次?」
柏清略顯深情道:「保證沒有下一次,我絕對會把妻主的安危看得比我的性命還重要,不讓妻主受絲毫的損傷。」
溫天霽滿意地點點頭:「這一次就放了你,下次若敢再犯,決不輕饒。」
說罷,溫天霽上前用鑰匙打開了鎖鏈,將柏清從牆壁上放了下來。
做完這一切,他便離開了地牢。
…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溫天霽覺得十分勞累,仿佛耗盡了所有氣力,躺在雕花拔步床上,將繡金絲的錦被蓋在身上。
一覺睡醒後,好不容易恢復了些精神,他立即拿著傷藥去找柏清。
他得向龍傲天柏清釋放出善意,改善柏清對自己的印象,以免被做成人彘。
柏清住在偏院裡,偏院坐南朝北,冬冷夏熱。
眼下正是冬天,這裡的氣溫簡直能將人凍僵。
溫天霽身子本身就差,在這裡更是冷得瑟瑟發抖。
他剛打開門,就聽到柏清的聲音:「柏清傷重,恕不能迎接妻主。」
溫天霽迅速進入惡毒男妻的角色設定里,陰陽怪氣:「看來你還是在怪我下手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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