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凌風自知理虧,黯然道:「是小生不好。」
阿福聽到這裡,才明白過來。
好傢夥,這次竟然不是來討要說法,而是來道歉的。
阿福心裡頓時燃起一股怒火,他家少爺養尊處優,雖然為人驕橫跋扈了些,但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怎麼有人狠心給少爺下藥!
一旁的溫天霽見丁凌風和柳琛忱一唱一和,揮了揮手,表示並不想聽這些話:「道歉的話就免了,事已發生,無法追回,我也沒有責怪的意思。」
丁凌風聽到這裡,更加內疚了。
他雖然因為曾經暗戀過柏清,對溫天霽很是憎惡,可是真的接觸下來,他覺得溫天霽並沒有想像中那麼討人厭,相反的……
溫天霽似乎還很討人喜歡?
丁凌風搖了搖頭,將雜念從腦子中去除。
他知道溫天霽本來身體就有病根,虛弱異常,聽說就連練習劍法也不能超過一個時辰,加上春藥的侵害,恐怕傷得更加嚴重了。
饒是如此,溫天霽竟然還能夠雲淡風輕地說出「不責怪」之類的話,當真大度。
換做是他,不說明里找茬,暗地裡肯定會偷偷記恨的。
可雖說溫天霽原諒了他,但丁凌風自己心裡也過意不去。
「溫公子,」丁凌風道,「此事是小生虧欠了你,你日後若是有事相求,刀山火海,小生在所不辭。」
溫天霽聽到丁凌風一口一個小生,忍不住道:「快哉快哉,你應在江湖悠悠,飲一壺濁酒。」
丁凌風不解其意:「溫公子這是何意?」
「無意。」溫天霽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
丁凌風被溫天霽突如其來的笑顏恍了神,回過神來,才想起正事:「溫公子此次旭日大比戰勝夢轍言,是否用了透支自己的法子?」
溫天霽收回笑容,冷聲道:「與你何干?」
丁凌風目露擔憂:「小生怕溫公子再這樣下去,仙途盡毀。」
溫天霽有洗髓丸在手,別說仙途盡毀,仙途無量都是謙虛的。
他懶得和丁凌風廢話,直接道:「丁小公子,若是為了這件事,還請回吧。」
丁凌風搖了搖頭:「你若是不肯放棄透支自己的法子,小生就不離開。」
「那你待著吧。」溫天霽翻了個白眼,轉向柳琛忱,「柳大公子,你前來又是所為何事?」
柳琛忱道:「昨日替溫二公子施針,只能維持十二個時辰,要想繼續比試,還得繼續施針。」
一旁默不出聲的柏清,在此刻,吃醋的心達到了頂點。
本來丁凌風為了溫天霽,說出了不離開的話,就讓他很是難受。現在柳琛忱說要繼續施針,那不得再次將溫天霽看光?
作為溫天霽的丈夫,他都沒有看過光裸的溫天霽,憑什麼柳琛忱可以看,還可以看兩次?
柏清終於忍不住開口:「這個針,是非扎不可嗎?」
柳琛忱點頭,語氣溫和而堅定:「是,非扎不可。」
柏清:「……」
他從來沒有那麼後悔,他是劍修,而不是醫修。
聽到這裡,丁凌風再傻,也明白過來了:「柳大公子,是你替溫二公子施針,讓他透支自己?」
柳琛忱不懂得什麼叫做撒謊,當即頷首:「是。」
丁凌風氣得拳頭緊攥,詰問柳琛忱:「你是醫修對吧?你應當知道溫天霽透支自己的身體,日後修仙會很障礙重重,可能仙途盡毀。你既然是醫修,理當懸壺濟世,怎忍心做出這種竭澤而漁的事?」
柳琛忱嘆了一口氣,無奈道:「你太年輕了。你以為溫滿在溫家地位很穩固嗎?」
「什麼?」丁凌風被柳琛忱毫不相關的話問懵了,「這和溫天霽有什麼關係?」
這時候,溫天霽冷笑著問丁凌風:「你以為我哥哥憑什麼坐穩溫家家主之位?你以為我憑什麼享受著溫家最頂級的資源?若是我連一個小小的旭日大比都贏不下來,那麼我將再無法享受資源,我哥的地位也岌岌可危。」
丁凌風被說得好一陣恍惚,最後吶吶道:「那你也不能……」
「不是我能不能的問題,」溫天霽徐徐道,「而是我不得不的問題。你以為我為什麼會衝擊元嬰失敗?便是溫家族內有人下黑手。我只有獲得旭日大比前三名,進入天衍宗,離開溫家,才有一線生機。」
丁凌風這才知道溫天霽的處境有多艱難,頓時對溫天霽產生了深切的同情和憐惜之情。
「對不起……」丁凌風看著溫天霽,宛如看著一朵被風吹雨淋的嬌花。
半晌,他才擔憂道:「可是就算你進入了天衍宗,到時候你也是廢人一個,在天衍宗也舉步維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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