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梔也惱火洪武今天過來約她,明明拒絕過了。
她來這裡又不是為了隨軍,怎麼能這樣誤會呢。又不是什麼人都行的,這個道理洪武怎麼不懂呢。
香梔對洪武沒興趣,也不想吃他:「洪武同志,麻煩你讓讓,我著急回家。」
「喲,著急回家是有誰等著呢?我兒子跟你說話,你沒聽見怎麼著?」
一個刺耳高調的聲音從香梔背後傳來,洪武娘叉著腰站在大門口,一副興師問罪地表情審視著香梔。
喲,楊柳細腰真風騷。
洪武娘見到香梔的容貌,坐實了小村姑是個攪事精,來了部隊多少男同志對她有意思就不說了。本來洪武是個聽話的孩子,都是因為她才頂撞自己,非要跟個村姑好。
可這個村姑一點禮貌不懂,洪武跟她說話,她還愛答不理。當娘的實在看不下去,必須站出來給她個下馬威。
「我又不認得你,你最好讓開。要是氣壞了,我沒有醫藥費賠給你。」
香梔沒必要回答洪武娘的質問,這樣的長輩不需要尊重。
洪武娘頭上戴著老式髮髻,看起來像個好鬥的公雞。她一個人把洪武拉扯大,怎麼能讓他跟個小妖精攪合不清?
洪武娘見香梔沒有一點客氣羞臊的神態,氣急敗壞地說:「你一個農村丫頭片子,連個城裡糧本都沒見過,憑什麼不拿正眼看我們洪武?我問你你到底去不去?」
香梔很乾脆地說:「不去不去不去。」
洪武娘老臉掛不住。她剛來家屬大院不久,好多家屬見了她都恭恭敬敬叫一聲洪大娘,哪有她這樣不尊重的。
洪武娘叉著腰走上前,指著香梔的鼻子說:「像你這樣妖妖嬈嬈的小姑娘,就是眼高手低。別以為我不知道,前陣子就是你纏著顧團長。人家沒要你!你這樣換到農村彩禮都得降價。我心疼我兒子,怎麼就看上你了!」
香梔不知道農村彩禮,反正不是好話。她面對洪武娘不像別的小年輕,怕被指著鼻子罵街,所以才尊重。
香梔挺直腰杆和洪武娘講道理:「你心疼兒子就把兒子放家裡疼,他穿了這身軍裝就屬於祖國和人民。你身為幹部直系親屬,還搞城鄉階級,我要告你去。」
香梔每天在脫盲班痛不欲生死去活來,多少學到些東西在腦袋瓜里。比起真正的文盲,她目前算個半文盲了。對付洪武娘綽綽有餘。
果不其然,一說要去告領導,洪武娘的聲音降了下去。面對小姑娘的威脅,她拉不下臉,絮絮叨叨地說:「你別來嚇唬我,我們街道都沒人管得了我,我來這裡也都是尊重的。誰家領導管這種小兒科的事——」
「我管。」
顧聞山提著京市開會捎回來的東西,平視著一言不發的洪武:「洪連長,每個禮拜過來三四趟,不好好訓練,把心思都花在追求女同志身上?」
洪武娘看到顧團長本尊出現,黝黑臉上鬆弛的皮膚顫了顫。她想開口幫兒子說點好話,可顧團長根本不看她,壓根不給她對話的機會。
洪武跟他娘說過好多遍,這次不能再攪和了。他娘不聽,總覺得外面的女人都是來勾引他的,見面就要給人家下馬威。
因為他娘咄咄逼人的性格,相親幾個女同志都黃了。洪武歲數比顧聞山都大,今年二十八歲了,好不容易看上香梔,又被他娘攪合了。
「顧團長,我、我只是想邀請香梔同志去看演出。」
洪武攤開掌心,裡面的票被汗水打濕。他小心翼翼地說:「我沒騷擾她。我——」
顧聞山轉頭問香梔:「你拒絕了?」
他話里隱含著自己都沒發現的怒意。還有一種,自己捧在手心裡呵護的嬌氣小花,要被人輕易摘走的妒意。
上次放過他一次,這次好大的膽子。
「拒絕了!」香梔見顧聞山來了,她腰杆子更直了:「我說我不跟他看。」
洪武低下頭,捏著演出票無地自容。高大的身體肩膀縮著,看起來很可憐。
他們身後下班的人漸漸圍了上來,顧聞山不好在這裡訓斥幹部,壓著怒意說:「明天你到我辦公室好好談談。另外,你娘行為不端,我會告知給家委會會長,是走是留聽會長處理。」
有看熱鬧的,在後邊竊竊私語。
要說今天的事都是洪武娘鬧得,若是洪武被拒絕,走了就是了。他娘何必吵吵嚷嚷還侮辱人家香梔同志。
洪武縮著脖子,看起來很怕顧聞山,他沒有辯駁的理由,顏面掃地:「首長,我娘、我娘不留了,我會儘快送她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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