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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拿它去換食物。」

「很值錢吧。」她面上是笑著的,眼裡卻一片冰冷,她忽地將那白玉環狠狠擲向葉簾堂,玉石撞到骨頭生痛,落到地上「噹啷」一聲碎成了幾瓣。

「你到底要做什麼!?」李意駿吼道。

「我什麼都不做。」小姑娘對上葉簾堂驚詫的目光,冷笑道:「可是你們也不該受了我的恩,轉頭就把我踩進泥土裡。」

葉簾堂這下算是徹底反應了過來。

她緩緩俯下身,同小女孩的目光平齊,溫和道:「抱歉……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狐疑地瞪著她,猶豫道:「……藍溪。」

「好,藍溪姑娘。」葉簾堂點了點頭,輕聲說:「城北不會一直如此,我會盡我所能安頓好你們……如果你願意相信我。」

「……」

「我會盡全力。」

藍溪彆扭地移開視線。

敏感、脆弱。敏銳、要強。無需多少刺激就能讓自己退行成一頭惡獸。

這種事,葉簾堂也很熟悉。

「快走吧,一會兒我父親要回來了。」藍溪撅著嘴,將他們一伙人往出趕。

待逼仄狹小的茅屋內只剩下她一個人時,藍溪又俯下身,將方才摔碎的玉環一段一段拾了起來,小心又珍重地藏進床頭的縫隙里。

做完這一切,她痛苦地乾嘔了一下,似乎這樣就能將那點微不足道的自尊趕出這具身體。

*

「懸逸兄,你脾氣也太好了。」出了門,李意駿不忿道:「她那樣無禮,你還同他好好說話。要是我,早上拳頭了。」

葉簾堂搖了搖頭,輕聲說:「她沒有惡意。」

「怎麼沒有?要是……」

「好了三哥。」李意卿忽然出聲打斷,他蔫蔫地轉頭看向葉簾堂,問:「被砸到的地方還痛嗎?」

葉簾堂聽著他濃重的鼻音笑了笑,心想,「他自己都病成那樣還不忘關心別人。」於是將袖子撩起來遞給他看,道:「痛啊,痛死我了。」

李意卿看著她白皙的胳膊紅了一片,自責地垂下眼,道:「抱歉,都是因為我……」

「是啊。」葉簾堂耷下袖子,轉頭瞧了三皇子和太子一眼,嘲道:「您二位兄弟不是都好奇這北郊到底長什麼樣嗎?這回算是如願以償了,趁著現下好好瞧吧,瞧瞎了算。」

「……」

到底是快要入夏,沒走幾步便淅淅瀝瀝下起雨來,幾人都沒帶傘,只得冒雨匆匆前行。

雨中忽然傳來馬蹄聲,之間迎面有人駕馬走來,一行人只得貼住牆角給馬讓道。李意駿低聲抱怨道:「就這麼窄點路,還非要騎馬。」

李意卿沒精打采地趴在李意駿背上,靜靜等待著騎人經過,忽然眼角一瞟,見那人跨上的刀不知何時滑了半截出鞘。

雨聲漸響,他暗暗將李意駿壓低了些,順手將葉簾堂拽了拽。

「嗯?」就在李意駿疑惑轉頭時,經過的馬驟然發出嘶鳴聲,同雨聲混合在一起,那騎人忽地動了。

只見馬頭豁然調轉方向,胯間刀已然脫鞘,照著他的方向就是一記砍。

身後的侍衛反應快,長刀錚然出鞘將那人抵了回去。

李意卿猛地向後一仰,扯著李意駿向後連退數步。葉簾堂迅速回過神,猛地一拍李意駿,喊道:「發什麼

呆,還不快跑!」

趁著侍衛拖住時間,李意卿從三皇子背上跳下來,拖著他便向葉簾堂的方向跑。

那騎人蒙著面,雨天視野略微受阻,再加上巷陌狹窄,那馬一時半刻轉不出來,倒留給了葉簾堂一行人逃跑的機會。

侍衛邊跑邊道:「咱們一行人擠在這窄巷目標太大,而且根本跑不快,不如分散開來。」

李意卿拽著葉簾堂,剛好見斜前方有另一條幽僻小路,便拽著她閃身跑了進去,李意駿同另一侍衛則。

身後馬蹄聲漸漸響起,二人身量小,一合算便藏身進臨近茅屋門口的一堆大竹筐里,用斗笠遮著頭頂。

雨水順著斗笠的縫隙淌進脖頸里,葉簾堂捂住嘴放輕呼吸,側頭向身旁看去。李意卿本就發了燒,此刻又是劇烈運動又是淋雨,顯得面色尤為不好。

葉簾堂替他擦了擦臉上的水,讓他靠在肩頭休息,自己則透過竹籃的細小缺口,靜靜注視著巷裡的情況。

那蒙面騎人大概是奔去了李意駿那個方向,那邊有侍衛隨行,應該不會出現差池。

葉簾堂輕輕呼出一口氣,呆在筐里也不敢妄動,只是將外袍脫下來想為太子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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