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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氣了?

葉簾堂嚇了一跳,急忙將他整個人扳正,摸他的心跳。

誰知手剛觸上胸膛,便被人按住。

葉簾堂一驚,撤身抬眼時只見一把白沫向她襲來。

她眼前一花,直覺這粉有問題,卻已來不及避開。視線停留的盡頭,她瞧見的是吳津河唇邊的獰笑。

*

東宮後院有個藏寶閣,裡頭放著格式的奇珍異寶,花蟲鳥獸。

往常李意卿無聊時,便會到這兒來打發時間,可今日卻看什麼都提不起勁。

清早的晨課葉簾堂無故曠課,甚至沒派人來告假,他有些擔心,派隆生去問卻一直沒有回音,不由得第三次起身問宮人,「隆生回來了嗎?」

小宮女還沒來得及回話,廊角便轉入一身蟒袍,李意卿見到急忙奔了過去,問:「葉懸逸他怎麼了?」

隆生面色不大好,道:「咱家,咱家沒見到葉大人。」

「沒見到?」李意卿皺眉,「沒見到是什麼意思?」

「葉大人不在府內。」

「什……」

「小五!」

李意卿話還沒問出口,便聽遠遠一聲高喝。

他轉過頭,見李意駿神色匆匆地往這邊走,問:「你見著葉懸逸了嗎?」

李意卿面色有些白,頭也不會地答道:「沒見。」

腳步急促,李意駿神色有些焦躁,只是問:「你叫隆生去看他,他怎麼樣了?」

李意卿從他語氣中品出一絲不祥來,沉聲問:「怎麼了,你找他何事?」

「你快說,他是不是……」李意卿抿了抿嘴巴,呼出一口氣才,道:「……他是不是,不在府里?」

「你知道什麼?」李意卿只覺得心臟不斷往下沉,慌亂抓住李意駿的胳膊,問:「三哥,你都知道些什麼?」

李意駿見太子神色慌亂,心中便已確定了猜測。

他吞了口口水,反握住李意卿,「我先同你說好,聽了之後莫要衝動。」

太子連忙答應。

李意駿伸手擦了把額上的汗珠,慢慢道:「……他,他好像在我舅舅那兒。」

「你舅舅,昭武副尉?」

李意駿點了點頭。

「他去張副尉那兒拜訪做什麼?」李意卿這才漸漸緩和下氣息,問道:「他們認識嗎?」

「不,不是拜訪。」李意駿眼睛通紅,手心攥緊,啞聲道:「……她是被抓過去的。」

李意卿怔在原地,良久才笑道:「……怎麼可能,她犯了何事,何至於出動羽林軍?哈哈,三哥,你可別再同我玩笑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我怎會同你玩笑!」李意駿急道:「是藍……寧安親眼見著的。他,他被扔到地牢裡頭去了!」

*

皇城安禮門附近,千步廊南側,北衙六軍司如一頭猛虎般巍然盤踞。

廣達樓中,張喆信坐中央,目光轉向一旁戰戰兢兢跪著的吳津河,哼笑道:「聽說你差點交代在他手上?」

吳津河低著頭,恨道:「是他偷襲!」

「是嗎?」張喆漫不經心地吹了吹盞中的茶沫,「怎麼和藍溪說得不一樣?」

吳津河身子一抖,瞪向一旁立著的小太監。

張喆擱下茶杯,右手自胯間抽出長刀。刀身與鞘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吳津河頸邊一痛,只覺是利刃刺進了皮膚,動也不敢動,只閉著眼睛回話道:「是,是被那廝拖了不少時辰,但如今她已人在地牢!」

張喆冷笑一聲,那利刃便再刺進去幾寸。

吳津河只覺得頸便又痛又癢,微微睜眼,原是有血順著傷口流下。

「你色膽包天,辦事拖拉不乾淨。」張喆緩緩道:「我很失望。」

「某,某再也不敢了!」吳津河心中一橫,大聲道:「某有事要稟!」

一旁低頭立著的藍溪見張喆瞥她一眼,心下瞭然,便躬身退了出去,順手拉下了竹簾。

張喆這才將那長刀一抖,移開了吳津河的頸邊,道:「你最好是真的有事要說。」

吳津河聽他言下之意,便是說不到他心裡便要去見閻王,跪著向他爬了幾步,腆笑道:「將軍,是葉侍讀的事情。」

「怎麼?」張喆踢他一腳,「你想讓本將軍饒他一命?」

「不,不是!」吳津河從地上爬起來,笑道:「將軍不妨親自去審那廝,定然是有意外之喜。」

眼見著張喆又要抽出長刀,他登時三魂去了七魄,磕頭如搗蒜,「那廝,是,是個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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