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只決絕的一句「膩了」,連面都沒見斷了所有聯繫方式,從他世界裡消失。
彼時,她是江城千金,他只是個窮保鏢。
賀西樓也在看她。
長大了。
皮膚還是那麼好,像珍藏的羊脂玉乍見天光,緋色唇瓣不點自紅,黑髮盤了一半。
為一個素未謀面的人裝扮可真用心。
「張嘴。」她的啞巴沉默讓賀西樓掀了一下眼皮。
阮清月無意識的照做,微張抿著的嘴唇。
賀西樓身子一歪倚上窗欞,「我當舌頭被貓叼走了,這不是還在麼,說吧。」
她沒聽清剛剛他的話,「你剛說?」
賀西樓薄唇微彎,慢悠悠的看著她眼睛,「男人花心,什麼姿勢都喜歡,先來哪個?」
什麼?
阮清月愕然於他的風格和語調,以前他像行走的製冰機,對著她一天說不上三句話的。
那時候阮清月說討厭他沉默寡言的樣子,其實是覺得那麼優質的嗓音,不說話多可惜,甚至暗搓搓幻想過他在床上的低哼。
現在他變了,她反而覺得他還不如不說話。
賀西樓一手橫搭窗框,興致缺缺,「看來壓根沒打算給,釣魚執法?」
他在不到三秒的時間裡迅速變臉,指了指大門,「直走右拐。」
阮清月覺得,他有想羞辱她的成分,但如果他真的可以幫她的忙,給他也不是不行。
人變了,身體沒變,還是她當年覬覦的那一具不是嗎。
「可以。」她堅定的仰臉看他,「賀少不是喜歡後面嗎?」
阮清月指尖主動撩旗袍裙擺,暗中把軟膜袋撕掉了。
她走到賀西樓跟前,沒發現他那張臉突然比剛剛還黑。
這麼配合,今晚如果不是他呢?
他懶懶的攏上睡袍,薄唇冷淡,「晚了,沒了興致。」
阮清月看著他,沒見過這麼善變的男人。
她該退就退,「那就等賀少有性致,我隨時……」
「你還有十五秒。」賀西樓毫不留情打斷她。
「十。」他淡著聲讀秒。
來都來了,她至少要把話說完:「我想請賀少幫我哥……」
「零,時間到。」
兩個聲音幾乎同時。
阮清月默了。
秒男麼他這麼快。
第2章
總有玩膩的時候
猜到他是存心的,她渣過他,這會兒撞到他的槍口來了。
阮清月思量再三,在祁真過來把她送進電梯的時候,還是問了句:「賀少一會兒去玫瑰閣嗎?我想再和他聊聊。」
祁真是賀西樓的總助,賀西樓常年在外,國內的生意都是祁真過手。
他扯皮帶動肉的一個表情,「他的行程都沒什麼定數。」
阮清月看著合上的電梯,秦歲染說五官明艷勾魂,不燙髮不紋身不做指甲,這種乾淨的美,別說男人,死男人都喜歡。
她純素這麼多年,其實是因為林戰說他喜歡乾淨的女孩,後來成了習慣。
阮清月沖電梯裡的旗袍美人笑笑,她會讓他下來的。。
賀西樓回到房間倒了一杯紅酒,倚著窗,手腕慢旋,緋色液體在杯壁輾轉纏綿。
他淺酌一抿,不甚滿意,「醇。」
祁真看過去,面色微妙,就在十分鐘前,他明明說這瓶酒太垃圾,讓直接扔了,所以祁真親自下樓重新挑了一瓶。
白跑一趟,祁真識趣的把帶上來的紅酒放到一邊。
「阮清月去了樓下包廂。」祁真走過去替他拿了一套衣服準備換上,知道他一會兒肯定要下樓。
祁真最了解他,慵懶隨性是假,冷漠記仇是真,他回到賀家這五年,都說他一個私,根本就是無能混不吝,走到今天完全是狗屎運,可誰也不敢真的惹他,親叔叔出頭被他扔去了北非。
阮清月今晚求到他這裡,他連話也沒讓人說完,無非就是想聽她多求幾次。
同時也怕人跑了,求別人去。
賀西樓頷首,指了指那盆名貴的「守候」,「你都進化了,鑽到土裡當蛔蟲多好。」
然後放下酒杯,衣服也不換,一本正經:「困了。」
祁真看了看那棵古雅的人參榕,一絲不苟的糾正他的常識,「蛔蟲可活不了,土裡的那叫蚯蚓。」
阮清月在玫瑰閣找了個最不起眼的角落,降低存在感,也方便觀察這些人。
唐風易是賀西樓的髮小,也是迷弟,今晚這party由他主張。
這會兒唐風易已經撒開性子玩,被美女哄得開心,輸牌了反而樂得齜著白牙給人送錢,完全沒看到阮清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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