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受我的殘缺，這是我獨一無二的美。」

宿遲格外喜歡親吻她的獨一無二，總惹得她一陣顫慄。

不知過去多久，空氣中散發著揮之不去的黏膩氣息。

聲音啞到極致，像砂紙摩擦的粗糲感，又像愛人之間親昵的低語。

「我需要你，許諾。」

「愛只是贈品。」

...

許諾發誓，這比聽過的每一句『我愛你』都令她熱血沸騰。

隱約在無法思考的情海中溺斃，又在窒悶中清晰地思考。

需要與被需要可以是更長久的共生關係。

她很滿意宿遲給出的答案。

-

許諾累極，被他抱去浴室時才看清他左胯邊的紋身。

一句英文。

noonebutyou.

（無人及你）

——xn.

許諾看清之後，微微蹙眉：「你怎麼會去紋身？」

宿遲抱著她進浴缸中，嗓音仍舊有些啞：「高考前你說，想和我一起紋身。」

「你不是拒絕了？」

宿遲沒有拒絕，他只是說等高考結束。

許諾食言，他獨自兌現承諾。

「那怎麼紋在這個位置。」

「……藏起來。」

她笑。

「自從我答應和你在一起，我就永遠屬於你。」

「許諾，我的永遠，是宇宙的盡頭。而你曾說，我就是宇宙。」

「我的盡頭，是死亡，在死之前，我獨屬於你。」

許諾從沒聽他說過這樣的話，姑且可以把他歸咎於壓抑太久急需傾訴。

她認真聽完，認真發問：「那死之後呢？」

宿遲低笑一聲，偏頭輕吻她滾燙的臉頰，嗓音多了兩分笑意：「不要這麼霸道，死之後是否存在另一個時間和時空並沒有經過證實。」

男人的聲音一頓，「如果有，那或許不能算真正的死亡。」

許諾彎唇，微微仰頭看著他許久。

圓形浴缸很大，宿遲非要把她抱在懷裡，手卻規矩得沒有亂摸。

如果不是許諾鎖骨和身上留下的痕跡，真以為他是什麼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在宿遲再次被盯出反應時，許諾輕聲開口：「宿遲，不要沒有安全感，我今天說的每一句話都很認真，我會對你負責。」

宿遲垂下眼，嘴角的笑斂下，手更緊的抱住她。

每個人的言語動作都可以映射內心。

只是很少有人花心思去因為隻字片語對對方進行探索和了解。

以至於被仔細看見這件事，變得有點近似於愛。

緊繃不安一整天的心臟在剛剛高強度的運動下強烈跳動。

此刻總算平息下來，回到原本的位置。

-

假如你不再相信『我愛你』這三個字。

那麼，請給我一次機會向你證實。

——我需要你。

——極度渴求你。

第46章

等宿遲換好床單被套下樓去做飯時，許諾才發現時間已經過去三個多小時。

她懶倦躺在床上，很快陷入睡眠。

睡了一個小時左右，她穿上衣服下樓，在樓梯上都能聞到廚房傳來的飯菜香。

宿遲洗完澡後就換了黑色寬鬆的休閒服，手袖卷到手肘，幹了的黑髮柔順落在額前。

他在收拾灶台，轉身時才看到不知看了多久的許諾。

唇角溢出一抹笑意：「正要去喊你，可以吃飯了。」

許諾頭髮有些凌亂，神色恬靜，聞言彎唇：「夢裡都聞到你煲的排骨湯香氣。」

宿遲洗完手把菜抬出來，瞥見她光著腳，微微蹙眉，把菜放到飯桌上後走到客廳，拿出一雙女士拖鞋，彎腰放到她腳邊：「家裡沒鋪地毯，容易著涼。」

見許諾沒動，補充說：「剛送來的，新的，沒人穿過。」

她輕笑，這才把腳放進去。

五菜一湯，賣相極好。

宿遲盛好飯出來時，許諾已經動筷在吃菜了。

「好餓，好香，星星，你廚藝進步了，但做這麼多可能會浪費。」

「沒事，我明早熱一下還能吃。」宿遲坐到她對面後，神情變得欲言又止。

許諾注意到，主動問：「怎麼了？」

他問：「不拍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