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我劃清界限是嗎?」傅司臣語氣加重。
盛矜北咬牙說,「是。」
傅司臣冷然嗤笑一聲,「你倒是有骨氣,寧願自己受罪也不跟我。」
盛矜北移開視線,的確,做他的外室會有享不盡的榮華,也不用吃苦頭就可以得到別人夢寐以求的生活。
可她想要的是偏愛,是堂堂正正。
她清楚,他給不了她名分,更給不了愛情。
所以,她是有認認真真計劃過。
只是傅司臣不在她的計劃之內。
她現在年紀小,遇到驚艷的男人確實很難忘,但三年,五年,甚至十年後,她的喜歡終究會越來越淡。
也會慢慢釋懷。
幸運的話,或許還能再遇到一個令她心動的人。
若是不幸,她就等媽媽從監獄出來,兩個人過。
傅司臣呼出一口煙,煙霧繚繞間,他神情看不真切。
「確實計劃的蠻詳細,但計劃也僅僅稱之為『計劃』,不能實現的都是一盤散沙。」
盛矜北微微側頭看他,「你什麼意思?」
男人附著於光影之間,胸腹精壯,手臂弓起肌肉弧度,其上分布著明顯的青筋,從手腕一直延伸到肘部,壓迫感和荷爾蒙在他身上肆意爆發。
「盛秘書,想像很美好,現實往往很骨感。」
「更何況。」傅司臣手指遏制住她的脖頸,一點點用力。
他笑的渾,狂妄至極。
「在定京誰敢要我傅司臣的女人?」
盛矜北被弄狠了,倒吸一口涼氣,「那等我媽媽明年出獄,我就離開定京,離開元城,帶她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生活。」
傅司臣下頜線緊繃,青硬的胡茬根根分明。
「盛矜北,只要我想,你去哪我都能找到。」
「而且,你認為你能走到哪去,你媽在監獄都不安全,出了監獄脫離傅家的庇護,你認為那些人能罷休,她背的可是一條人命。」
盛矜北不說話了。
傅司臣咬著煙,大手扶著她的細腰,痞壞地狠狠捏了一把。
「專心。」
過了一會兒。
盛矜北看了眼時間,想起身,卻動不了,「傅總,十分鐘後有個會。」
「會議延後半小時。」
盛矜北閉著眼睛,承受著這個男人,承受著這一切,任由眼淚無聲划過。
那年,父親因吸毒背上巨額債務跳樓自殺,母親淪為寡婦,還是極為漂亮的寡婦,引人垂涎,招來牢獄之災。
母親被那人欺辱那天,她放學回家正好瞧見這一幕。
一地的狼藉,母親被綁在床上無力掙扎,尊嚴盡失,像禽獸一樣的男人匍匐在她身上。
為母則剛,就算是到了那個時候,她媽媽第一時間想的還是她,怕她有心理陰影。
她永遠也忘不了那幅畫面。
忘不了她母親顫抖著,壓抑著聲音卻又平靜地說:
「北北,不要看,別怕,你先去隔壁李嬸家寫作業,等下我去接你。」
她緊緊攥著書包肩帶站著不動。
母親嘶吼,「走啊!快走,不要管我。」
盛矜北紅了眼,轉頭離開,但是她沒有離家,而是去廚房拿了兩把刀,猩紅的眼睛帶著滔天的恨意。
她趁其不備,將白刀子狠狠插進那男人的身體。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一刀又一刀,血染紅了她的手,染紅了她的眉眼,濺濕了她的衣襟。
四面八方皆是紅。
她卻笑了。
.......
收尾的時候,傅司臣的電話響了。
是老爺子傅廷梟打來的。
盛矜北眼尾掃過來電人,呼吸一顫,緊張到骨縫裡。
傅司臣摘套吻她鬢角的汗液,抬眼望向休息室,「你先去裡面洗澡,我接個電話。」
盛矜北攥緊他的襯衫下擺,聲音發緊,「不會是傅董發現什麼了吧?」
他們的關係,傅書禮大概率是猜到了。
這個節骨眼上打來電話,有極大可能是傅廷梟聽到了什麼風聲。
傅司臣扎皮帶,「現在知道害怕了?」
盛矜北點頭,「害怕。」
薑還是老的辣,傅廷梟又是個笑面虎,眼神毒辣,每次被他看一眼,都感覺毛骨悚然。
手機鈴聲一聲接一聲。
傅司臣沒再逗她,「放心,有我在。」
盛矜北『嗯』了聲,抬手拉上襯衣和肩帶,攏了攏長發,顫著步子轉身。
傅司臣坐在舒適辦公椅,點了根事後煙。
煙霧繚繞間,他這才不緊不慢接聽電話,眼眸微眯,臉色肉眼可見的深沉,聲音卻依然透露著輕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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