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兩秒,氣氛微妙。
傅司臣面無表情推開周子琅,正了正領子。
「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她。」
周子琅被推了一個趔趄,當即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攪的局面一時間混亂難堪。
關夫人顧不得那麼多,立馬叫了幾個隨身的便衣警衛進來,把人架出去。
周子琅不服氣,即使被抬走,嘴裡還在不停喊,「我要盛小姐!盛小姐疼!吹吹!」
跟走火入魔並無差別,甚是荒唐。
人散去。
宋韶華當即臉色沉了三分。
她看向盛矜北。
第一次,精明的眼神中帶了審視。
……
屏風後。
傅書禮把玩著腕骨間黑色冷檀木佛珠,淡淡評價,「我大哥好威風,為了一個女人,連未來岳母的面子都下了,確實沒底線。」
錢坤肚子裡沒墨水,看不懂局面。
傅書禮掀眼,「看來關小姐還不知道。」
錢坤試探性問,「那我把消息放給她?」
傅書禮沒說話。
成年人的沉默等於默認。
這邊消息放出去,關雎爾正在跟梁秋怡逛街,她幾乎是馬不停蹄趕往傅家老宅。
盛矜北的手上次比賽傷了,好了沒多久,現如今又傷了,這陣子很難再彈琵琶。
她坐在臥室的床上,舉著裴助理幫她包紮的像發麵饅頭一樣的右手,眉宇皺的更深。
門是虛掩著的。
男人手工定製的皮鞋踩在長毛地毯,一點點走近,沒有聲音,直到來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看著她。
「手給我,我看看。」
盛矜北抬起眼帘,下眼瞼微紅,像只紅眼睛的兔子獨自舔舐傷口。
「沒人告訴你進別人房間要先敲門嗎?」
傅司臣身型逆光而立,身影完全籠罩住她,離得近,微涼的挺闊的西褲蹭到她的膝蓋。
激的她顫慄。
傅司臣撩起襯衫袖子,垂著眸子一點點解開她手上笨重的白色紗布。
「除了你,也沒人敢趕我走。」
「關小姐也不敢嗎?」
傅司臣皺眉,「跟她比什麼?」
盛矜北看著他的臉,眼眶漸漸發紅,下意識別開臉。
她自嘲。
「是不能比,因為我在你心裡就是一個可以隨叫隨到,隨時隨地發泄的工具。」
傅司臣睥睨她,胸腔氣悶,「你能不能懂點事?動不動就朝我使性子。」
盛矜北緊咬著唇瓣,眼睫輕輕顫抖。
「你控制我的身體,你們傅家控制我的人生,你們到底要我怎樣?我怎樣才算懂事?難道要讓我嫁給周子琅才算嗎?我沒有一點點人權嗎?」
傅司臣煩躁鬆了松領口。
「若是讓你在嫁周子琅與跟我之間做選擇,你選誰?」
一秒,兩秒。
沉默,安靜到了極致。
盛矜北喉頭一哽,「跟你是指繼續無名無分地跟著你,對嗎?」
傅司臣咬了根煙,沒抽。
「是。」
「我能不選嗎?」
「不能。」
盛矜北用力眨了下眼,豆大的眼淚順勢砸到傷口上,帶了生生的刺疼感。
「你們就逮著我欺負,欺負我沒有家,欺負沒有人為我撐腰。」
她吸了吸鼻子。
「如果非要選一個,我選周子琅。」
傅司臣幫她重新包紮的手一頓,眸色驟然一沉,筋絡分明的手指捏緊她的下頜,逼視她。
「你挺有種,寧願跟那個蠢貨也不願跟我。」
「跟周子琅至少是光明正大。」
盛矜北呼吸急促。
她眼窩子淺,淚水順著臉頰流至嘴角,滴在男人的虎口處,鹹濕的淚水浸染濕未痊癒牙印的傷痕。
她疼,他也疼,疼的胸腔發脹。
傅司臣掏出火機點菸,煙剛著,他猛嘬一口,又急又猛,濃煙吸進肺里,嗆的他眉宇皺成一個淺川。
窗外冷風擊打著窗戶,沒關嚴,發出詭異的砰擊聲。
盛矜北眼尾通紅,悲憤交織地看著眼前人,牙關上下打顫。
「你對我,從未動過情對嗎?哪怕是一分一毫的喜歡。」
傅司臣咬著煙,沒說話。
他卻將新紗布包紮的規規矩矩,漂漂亮亮,從裡衣口袋裡拿出一條白色蕾絲,帶花邊的絲帶。
在包紮處扎了一個好看的蝴蝶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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