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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宋思淼,我現在很不高興

露台很大,周圍一圈種著花草,似乎是月季或者玫瑰。

可惜在嚴寒的冬末,只剩光禿禿的葉子,更有幾盆連葉子都不剩了。

寒風更急更洶湧,在夜裡呼嘯著,穿過一切黑暗,湧進她的皮膚,讓她結結實實打了個顫。

思淼將棉服的拉鏈拉到最頂上,護住她纖弱的脖頸。

相比於讓人透不過氣的窒悶,她喜歡這樣的寒冷,空氣是冷冽新鮮的,讓她頭腦清明。

她找了個拐角背風的地方,背靠著牆蹲在地上,回復粉絲評論,處理約稿信息。

正回著,忽聽「嘎吱」一聲響,露台的門被人推開。

思淼頓住,立馬按滅手機,捂在心口,屏住呼吸。

她不知道有誰會來這邊,可能是老師,也有可能是同學,如果是講座上負責簽到的老師,那她就完蛋了。

她將自己往黑暗的角落裡又縮了縮,企圖和黑暗融為一體。

卻在幾秒後聽到一道略顯低沉的聲線,隱隱帶著怒氣:「……所以現在他人呢?帶著那個女人就這麼大搖大擺離開了?」停頓一秒,他又有些擔憂地問,「嘉澤呢?他過兩天才開學,今天在不在家?」

是許靖安。

即便他壓低了聲音,即便冷漠,思淼也絕不會聽錯。

只是她從未聽過他這麼冰冷,甚至帶著怒氣的聲音。

記憶中的許靖安總是笑著的,熱情開朗的,溫和細心的。

這樣冷然,甚至厭惡的聲音和態度,她第一次聽見。

不知對面說了什麼,他在長夜裡嘆息一聲,態度又軟和下來:「……那就好,別哭了。既然他都敢這麼做,沒必要再留情面,讓律師來處理。」

「不用說對不起,」他輕輕笑一聲,「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日子,我不在家,你照顧好你自己。」

隨即聲音又冷下來,比之前更沉,比夜晚的風更寒涼。

「你現在手裡有他出軌的證據,有他轉移資金,甚至挪用集團資金的證據,沒必要再對他手下留情。」

「該離婚就離婚,該分割的財產,股權,一分也別給他。該把他送上法庭就把他送上法庭,不管是按法律判,還是多給他加幾年刑期,都可以。」

之後許靖安又安慰了對面的人一會兒,才掛斷電話。

但他沒走,還停留在露台,思淼便也不敢動。

她現在已然清楚,她無意間偷聽到關於許靖安,或者說他家的秘密。

這是另一面的許靖安,果決,不留情面,甚至近乎冷血。

因為,如果思淼沒猜錯的話,那個要遭受處罰的人,是他的父親。

這樣的家醜總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

又一陣寒風湧來,思淼鼻子裡傳來一陣無法遏制的癢意。

她實在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下意識緊緊捂住嘴,但為時已晚。

「誰在那裡?」許靖安的聲音近乎冷銳,一種刀鋒般的凌厲。

思淼只覺得自己仿若鬼祟的小偷,偷完東西連逃都來不及就被主人發現,慌亂與懼怕叢生,急惶不知所措。

她錯了,她不該來露台的。

短暫的幾秒被拉得無限長,又短得好似一聲嘆息。

在許靖安走到她面前,親手抓住她這個卑劣的小偷前,她率先招供。

「……是我。」

許靖安腳步停滯,又繼續向前,最終還是發現了角落裡的她,居高臨下:「你怎麼在這裡?」

寒風像刀一樣穿過他們之間的縫隙,如同一個個響亮的巴掌扇在她臉上。

思淼連抬頭都不敢:「抱歉,我不是故意偷聽你講電話的。我過來聽講座,教室太悶,出來透口氣。怕太久沒回去,老師出來找,就沒出聲。」

「我本來想等你離開之後再走的……對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

許靖安沒說話,只是垂眸盯著面前小小的一團。

她垂著頭,臉幾乎埋進膝蓋里。

樓下路燈微弱的光照亮露台邊緣,如果將她身上的淺紫色棉服換成黑色,她幾乎就要融進這寒冷又荒涼的夜色里。

少時,他屈膝,在她面前蹲下,嗓音依舊沉冷:「宋思淼,我現在很不高興。」

一剎那,思淼只覺整個世界轟然崩塌,她直直朝下墜去,如被子彈打中的飛鳥。

腦子似一塊雪花屏,所有能都暫停,只憑本能一遍遍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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