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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阿姨搞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按理說小別勝新婚,可是眼前倆人面對面坐著卻不說話,甚至頭也不抬,只一味單純的吃飯,話都不說一句。

這可真是不妙。

鍾阿姨將最後一份湯端上桌,人麻溜走了。

大廳冷白的光充斥在整個空間內,愈發顯得環境空蕩。

姜嫻慢吞吞吃著飯,一半的紅燒小排都被她吃掉了。

鍾阿姨雖然人八卦了些且愛管閒事,但是手藝沒得說。

姜嫻又拿起勺子給自己盛了一碗湯。

大概是對面的冷意已經輻射到她的周身範圍內,姜嫻頓了頓,拿過藺元洲手邊的白瓷碗給他也盛了一碗。

後者抬手接過,像是終於找到機會一般掀起眼皮,大發慈悲地和姜嫻解釋:「以後付丁芷不會再出現在我們面前,我不管你在哪裡聽到的謠言,從現在起忘掉,更不要再提搬走的事。」

姜嫻留意到他話里的『我們』,她愣了愣,復又垂下眼。

在公司里,藺元洲說出去的話從來都是被助理經理兢兢業業的記下來,不敢有半點走神,並明確回復明白收到立即執行。

他習慣了下達指令,連這種看似已經先開口低了一頭的語氣經他口中說出來也變得理所當然,忍不住讓人像牛馬一樣回復收到。

可偏偏他對面的人是姜嫻,她給了一個極為寡淡的反應之後,又一句話不說了。

藺元洲在無聊冥想的時候也會有一瞬間的不懂,他沒愛過人,不曉得喜歡一個人是不是就像姜嫻對他這樣,畢竟所有人都知道姜嫻有多痴情。

這是一個藺元洲從未踏足且極其不擅長的領域,他無能為力,於是總是發脾氣。

沒辦法,作為一個公司的領頭人,一個家族的執掌者,他總是會被很多愚蠢的人惹得脾性暴躁,那些人甚至分不清他的微笑,老是在他恨不得一拳甩出去時對他索要更多。

因為承擔著一個家族的興衰,所以他又只能在那些老頭子的迂腐發言下克制脾氣。

這些脾氣攢著,都統統在床上單一地沖姜嫻發泄出來,她那時候卻只會寬容的抱著他,偶爾抬頭低頭,唇齒糾纏在一起,也會讓藺元洲感到食髓知味。

「我會讓喬硯妮給你道歉。」藺元洲又這樣講。

姜嫻的胳膊搭在桌面上,她輕輕用勺子攪動著湯羹,偶爾勺子與白瓷碗的碗壁相碰,發出清脆的叮響。

她說:「不用了。」

藺元洲沒再堅持。

吃過飯倆人各自進了書房,關上門,徹底隔絕外界的聲音。

姜嫻坐在書桌前,打著一盞暖黃色調的檯燈,身子前傾俯身幾乎像趴在桌面上,她正專心致志用鑷子夾起一小塊兒碎紙片,按照記憶中的原貌還原。

這遠比那細緻的拼圖難得多,撕得太碎了,而且姜嫻不確定會不會有太小的紙片她沒看見遺漏在喬硯妮家。

所以她現在不敢粘,只能先擺放在做好的方形木架板上。

忙活到晚上十一點,姜嫻僅僅確定了幾個大塊紙片的位置,工作量還剩下很多。

她閉上眼睛,手指併攏蓋在眼皮上輕輕揉了揉。

這樣疲憊的感覺讓她想起初來江城準備考大學那一年的光景。

那一年有很多次姜嫻堅持不下去備考,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白天還得強撐著保持高效率攥取知識,塗薄荷油往臉上噴水掐大腿等等這些事情已經稀鬆平常,痛苦到控制不住自己時也有一瞬間想要把自己的胳膊掰折的衝動。

人真正要傷害自己時,力氣大得驚人。

她最終靠著一份來自過去的江城大學錄取通知書熬下來。

姜嫻睜開眼,由於揉得時間有些久眼皮上翻出又一層皺褶,在她臉上透出幾分破碎感。

她拉開手邊的抽屜,那份紅色的錄取通知書出現在她眼前。

因為存放時間久了,通知書的邊緣稍稍磨損翻卷,整體的紅色微黃黯淡,卻不難讓人想像得出它背後的主人在多年前拿到它時是多麼的神采飛揚。

她最近幾年倒是很少把通知書拿出來摩挲了,怕終有一天這些東西扛不住她身上的厄運,在一些小小的意外中一點點化成齏粉。

那太令人難以接受。

關上燈,姜嫻將小書房上鎖,回了臥室。

浴室被占著,她在其他客房洗過澡,回來時看到藺元洲正穿著深藍色絲綢睡衣坐在床頭,手裡拿著一本厚厚的法國原文書。

他的黑髮散落在額前幾分,比平時多了些慵懶隨意,以及一些……說不上來的溫柔。

姜嫻聽見小錘咚咚的聲音,她心頭的牆塌了一小塊兒。

姜嫻喉嚨滾了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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