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已經死了。
說到這裡,她忽然覺得其實命運也不是沒有照拂過她,否則她殘了,應該過得更慘。
那個燒傷的女孩讓姜嫻看見了如果當年不曾跳樓自救的自己,因為感同身受,所以想要幫一把。
意識到不小心說得多了,姜嫻抿唇不再多言。
藺元洲微微抬手,指腹在她泛紅的眼角蹭了蹭。
良久,他道:「夜深了,上去休息吧。」
別墅內暖氣充足,只是姜嫻畏寒,比旁人要更怕冷一些。
她自己睡到夜裡總是手腳冰涼,唯獨這晚好一些,隱約間有具灼熱的強健身體從後面將她攏在懷裡,像炭火一般,霸道到難以抵抗。
姜嫻感受到溫暖,不由自主地扭動著身子埋頭鑽過去,把自己蜷縮起來,變成最安全放心的模樣。
次日清晨,意外的藺元洲沒有早早去公司,反而留在家裡吃飯。
鍾阿姨看見倆人一同從樓上下來時笑得合不攏嘴。
不過也僅僅是吃頓早餐,兩個人並沒有過多交流。
藺元洲吃完換好衣服從樓上下來,司機早已等候在門外。
姜嫻還坐在餐桌前喝粥,她睡得有點懵,這時候眼神帶了些未散去的呆滯。
藺元洲拿著領帶走過來,理所當然地放在姜嫻手邊:「幫我繫上。」
「?」姜嫻好一會兒才拿起領帶,慢吞吞說:「我不會。」
「…………」
藺元洲眼神複雜的地看著她,過了會兒他收回目光,把領帶隨手扔到了沙發上:「那就算了。」
聽不出什麼語氣,他走出大廳上車離開。
鍾阿姨把一切盡收眼底,從廚房走出來提點:「打領帶不難,您學一學,也好增進和先生之間的感情不是?」
其實就是變相的討好,打領帶這件事,好像每個成功男士背後的女人都要會。
鍾阿姨也會為了藺元洲留在家裡吃了頓早餐而沾沾自喜。
姜嫻捧著粥喝完,淡淡看了一眼沙發上的領帶一眼,而後沒有漣漪的收回視線。
她上樓進了小書房,繼續粘那未完成的畫作碎片。
臨近年關,江城越來越熱鬧,道路兩側的風景樹掛上彩燈,入夜一覽可謂妙不可言。
各大商城早早便開始各種營銷,人滿為患。天氣預報總算準確了一回,前一天還是晴空萬里,次日晚就洋洋灑灑下起雪來,無端為這座繁華的城市增添了些年味兒。
只是冷,冷到姜嫻想要冬眠。
溫家老宅那邊兒要一塊兒吃飯,溫母特意打電話叫她回去,她想姜嫻了。
於是一大早姜嫻就開車回去,她到溫家莊園時溫母還沒有起床。
溫居寅不知道從哪裡鬼混回來,一身酒氣,走進大廳遠遠看見坐在沙發上的姜嫻時輕蔑地笑了聲,然後搖搖晃晃上樓了。
九點半左右的時候溫家父母一起從樓上下來了。
天冷的時候溫父的腿會疼,溫母小心翼翼攙著他,他還不讓,非說自己能走。
倆人拌了兩句嘴走到沙發這邊坐下,溫母跟姜嫻絮叨:「你爸就是不肯服老。」
溫父聞言不滿:「我又不是瘸了,瞎操心。」
溫母看向姜嫻:「你看看,脾氣也越來越大了。」
姜嫻坐在一旁含笑聽著。
溫母最近喜歡織東西,吃了早餐稍稍墊了墊之後邊等其他人邊織手套,給溫予姚的。
她說織完這個打算給姜嫻織一條紅圍巾,快過年了,就要打扮得喜慶點。
小半個上午就在溫母倒豆子一樣的絮叨中度過。
上午十一點多人就到齊了,外面又飄起雪花來,溫復淮進門時肩頭落了些,平添寒厲。
一家人在餐桌前坐下,溫父照例詢問了幾句公司近況。
溫長麟上次出了差錯被罰出差了一個多月,剛剛才回來,溫父不輕不重的斥責加鼓勵,說:「不能好高騖遠,以後還要跟著你大哥好好學習。」
不知道哪個字觸動了他的神經,他掀起眼皮看向溫復淮,格外加重語氣:「自然要跟大哥學習。」
話音落下。
溫復淮望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自從上次辦公室一別,姜嫻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他們兄弟倆,溫長麟不好惹,溫復淮更是難以相與。
她安安靜靜吃飯。
餐桌上溫母想起來刷到的趣事開口說:「下雪了,我看網上好多年輕人都去爬山求平安符,你們幾個哪天有空去替我湊個熱鬧。」
「媽,你就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點子了,爬山多無聊啊。」溫居寅努努嘴:「我可不想去。」
溫母瞧見他就來氣,現在連數落都懶得說了:「沒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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