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姜嫻心情不好了。
喊了那麼久的爹娘一朝扯下面具翻臉無情,任誰心裡都不會好受。
許淑麗猶豫道:「不壓下去,這件事傳開恐怕對姜小姐名聲不利。」
她見過姜嫻幾次,對她頗有好感,因此遭遇這種事情沒法做到不同情。
「就不能有其他解決的方案嗎?」藺元洲停頓了下,慢條斯理地說:「找一個更熱鬧的事情遮一下不就好了。」
許淑麗一愣,即刻明白過來。
壓下去會適得其反,解釋也毫無意義,很多人不過是看笑話找樂子,把注意力轉移開才是重點。
「明白了,藺總。」
許淑麗掛斷電話。
在這個圈子裡沒有秘密,只要有心人想查,總能從狹小縫隙中找出蛛絲馬跡。
所以沒必要讓自己變得令人挑不出錯,只要足夠強大,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顯然,目前的溫家並不具備這個能力。
或許是出差回來沒什麼要緊的事了,藺元洲在家歇了兩天。
鍾阿姨被迫休假,連同別墅里的傭人都休息了。
整棟庭院裡除了那些小橘子樹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藺元洲像匹惡狼,叼著姜嫻這塊鮮嫩可口的肉來回折磨,兩天裡清醒的時候居少,寅穢的時候居多。
他托抱著她將人抵在二樓落地窗前,把人欺負得只剩下一口氣半吊著。
姜嫻滿頭大汗淋漓,有點意識的時候貓叫般小聲哭,沒有意識的時候摟著藺元洲的脖頸趴在他身上喊媽媽。
「………」
藺元洲咬著她的耳垂:「依賴症這麼嚴重,你是小孩兒?」
姜嫻似有若無地從喉嚨間發出:「嗯……」
藺元洲沒見過像她這麼脆弱的人,忍不住說教:「人得靠自己,懂麼。」
姜嫻有氣無力地支起上半身,點了點頭,又紅著眼瞼說不懂。
藺元洲被她這麼沒骨氣的模樣氣笑。
他早已經忘了自己父母的模樣,可能再見面也認得出,不過親緣已經無比淡薄。
有的人感受過所以畢生無法釋懷,有的人從未擁有所以不能理解。
藺元洲的父母遠走之前只留下一句話。
——小洲,很抱歉擅自把你帶到這個充滿爾虞我詐的世界,人生來身不由己,遙祝有一天你也能獲得真正的自由,當然這不一定是你畢生所願,希望後會無期。
所以幼時藺元洲看見那些撲在爸爸媽媽懷裡哭得吱吱哇哇的小孩兒總是嗤之以鼻。
現在想想,姜嫻或許也在那些人之中。
這晚藺元洲抱著姜嫻,心底忽然沒來由冒出兩個疑問。
你曾經究竟過得有多幸福?又過得有多不幸?
這世上的苦命人總在學會憑藉著微末的愛活下去,然後在苦痛中沉淪。
想笑又想哭,想死又想活。
藺氏大樓總裁辦公室內。
許淑麗一大早就將最近幾天查到的東西整合成文件放在桌面上,藺元洲翻了翻,微微挑眉。
他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著大半個江城,撥出姜嫻的號碼。
手機響了幾聲就接通了。
「怎麼了?」姜嫻柔和的聲音在聲筒里響起。
藺元洲道:「來公司,帶你去看溫予姚。」
電話那邊沉默。
過了會兒姜嫻語氣不明地說:「你自己去吧。」
藺元洲嘖了聲:「不願意見溫家人?」
「嗯。」姜嫻受到傷害的反應就是躲避,這是她賴以自我療傷的方式。
她囁嚅道:「我跟他們沒什麼關係了。」
藺元洲沒再堅持,輕飄飄說:「不來也行。」
光線從窗戶完整照射進來,濃密的睫毛在眼下落下投影,藺元洲淡淡道:「在家等著我,晚上帶你出去吃飯。」
「好。」
姜嫻掛斷電話,放下手機。
她舒了口氣,坐在電腦前埋頭繼續修改堆積的稿子。
第043章 誰的手筆
司機將車停在醫院門口,藺元洲到達溫予姚所在的VIP病房時,溫父溫母正圍在床邊悉心照料她。
「媽,我真的沒事。」溫予姚推開溫母遞到嘴邊的蘋果:「不想吃。」
溫母數落她:「你呀,難伺候。」
話雖這樣說,眼裡卻帶著十分明顯的關切。
溫居寅翹著腿坐在一旁打遊戲,抬頭間看到病房門口的人愣了下:「洲哥怎麼來了?」
溫父溫母聞言回頭。
半靠在病床上的溫予姚笑得虛弱,聲音甜美:「阿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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