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雜物房四處透風,而且髒亂,那裡是養病的好地方。
可浣衣局本就是罪奴待的地方,除了柳姑姑的屋子,那有什麼好地方。
柳姑姑點點頭:「去給她熬一副藥,連人帶藥一起弄過去,是生是死就看她自己了。」
不是她心狠,是浣衣局的人都這麼熬過來的。
青枝領命下去安排了。
由挨著寧泠睡的幾人將她搬了進去,她們臉上帶著面紗,熬了一碗藥見她沒醒,將藥擱旁邊便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寧泠先是全身上下冷得厲害,像是骨頭裡散發出來的冷。
睡到後面,她又熱得厲害,一身裡衣都被汗浸濕了。
她迷迷糊糊地醒了,嗓子痛得厲害,乾渴得很。
她腦袋發暈,捂著腦袋從床上起來,迷茫地看著周圍的雜物,她躺在一張小小的木床上,身上是自己原來的被子,牆角結著蜘蛛網,地上的灰塵也很厚。
地上有一碗黑黝黝的中藥,她費力地端起來,已經冰冷。
她一飲而盡,又渾渾噩噩地繼續睡下。
柳姑姑想了想,人是林韋德
帶進來的,不管有什麼好歹總要支會他一聲。
第25章
柳姑姑將青枝喚了進來:「你去林大人那兒跑一趟,說寧泠發高熱,估計不行了。」
青枝先是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
她真沒想到原來柳姑姑厚待寧泠的原因在這。
「一定要當面原話傳達。」柳姑姑語氣加重,「少在我這兒耍什麼心思,耽誤了事情,小蹄子仔細你的賤皮。」
青枝的那些小心思,素日裡她懶得理會,可不代表她會讓她胡作非為,然後自己去頂罪。
青枝見姑姑態度如此嚴厲,立刻收了心裡的小算盤。
林韋德剛開始聽見有浣衣局的小丫鬟聽見,先是面色微喜。
見到青枝後,他眉頭蹙起,粗聲粗氣:「你是何人?找我什麼事?」
林韋德本就長得窮凶極惡的面相,加上語氣不善。
嚇得青枝身體發顫回答:「柳姑姑派奴婢傳話,說寧泠發了高熱,眼下怕是不行了。」
說完話,她就趕緊溜了。
林韋德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快步走向爭暉院。
他放輕腳步走至書房時,裴鉉才下了早朝,坐在椅子上伏筆寫著東西。
知道林韋德進來,他沒有抬起頭。
「侯爺,浣衣局人傳話說,寧姑娘發了高熱,若是持續下去人怕是不行了。」林韋德一五一十地如實稟報。
裴鉉怔了怔抬起頭,室內的氣氛安靜了下來。
「去外面找個大夫。」裴鉉面色冷淡,「想辦法將人弄醒,問問她還願意滾回爭暉院不?她願意誠心認錯,我便饒了她這次。」
以往她何曾吃過這種苦,如今也該知道留在他身邊,錦衣玉食,人上人的日子是旁人求而不得的。
林韋德點點頭。
侯爺對寧泠總是心軟,要想將人弄醒,各種辦法有得是,偏偏著急去找個大夫。
以對犯人用刑昏過去的人數不勝數,冬日一盆冷水潑下去,立刻就醒了。
可比大夫和吃藥有用的多。
林韋德命手腳麻利的小廝去外面請了大夫,他帶著人馬不停蹄地去了浣衣局。
一敲門,裡面的人立馬就開了門,瞧著像是恭候多時。
柳姑姑腆著笑:「林大人來了,這是?」
跟在身後的大夫背著藥箱,穿著明顯不是府里的人。
「是外面請的大夫。」林韋德往門內瞥了一眼,「寧姑娘,人呢?」
柳姑姑頓時膽戰心驚,生怕自己管事的位置被擼下去。
「寧姑娘發了高熱,按照府里的規矩要單獨隔開,大人請跟奴婢來。」柳姑姑向前帶路。
林韋德跟著抬腳進入浣衣局,上次他只在外面駐留了片刻功夫。
今日進來才發現與外面如此不同,裡面的濕氣很重。
滿院子嘩啦嘩啦流著水,外面的日光幾乎照不進來,裡面是烏泱泱的一片。
許多人身著灰色的舊襖子坐在小凳子上,努力洗著手上的衣服。
她們的手被凍得通紅,身邊還圍繞著幾桶舊衣服。
柳姑姑帶著林韋德幾人穿過院子,來到後院的雜物間。
她有些心虛,其實她沒想到林韋德真會來,還帶了大夫過來。
她以為林韋德那麼多天不聞不管,就是不會再插手此事了。
最後她派青枝去通知,也只是為了有備無患。
柳姑姑推開門,屋內的灰塵被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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