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再多說什麼,許安繁只得讓莊啟把紅繩戴到了自己身上。
觀音被他的體溫烘得暖熱,緊貼住她胸口的皮膚。
兩個人還是坐在頂層,回程的路上風景也很好,金色的陽光傾瀉在道路兩側的林子裡,像燦爛的河水在閃爍。
許安繁隔著衣服摸了摸莊啟送她的玉墜:「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你是在哪裡嗎?」
她以為他會說那條她遇到流浪漢的路,沒想到莊啟撩了下眼皮:「聖體鐘不是?」
「你記得。」許安繁很驚訝。
莊啟閒閒道:「會拉丁文的人可不多,怎麼記不住。」
何況她還那麼漂亮。
「那你去聽講座的時候也沒說,後來還告訴唐策學長你不認識我。」許安繁忍不住翻舊帳。
莊啟絲毫不心虛:「你也沒問我,而且剛知道個名字就算認識?」
他伸手捻了捻她脖子上的紅繩:「你跟那個給你餅乾的小男生就這麼認識的?」
說的是盛楊。
許安繁輕而易舉地被他繞了進去:「我跟他話都沒說過幾句。」
「是麼,小繁挺乖的,」莊啟誇她,「繼續保持。」
許安繁被他叫著小名揶揄得漲紅臉,不理人了。
晚上他們在小鎮上吃了一家有名的意大利菜,店員剪開覆蓋在意面器皿上的麵餅時,莊啟問許安繁假期過得算不算開心。
許安繁不假思索地給了他肯定的答案:「開心的。」
然後她又補充道:「整個夏天都很開心。」
還有一句話她沒告訴莊啟,對她來說,他就像人生當中突如其來的假期,讓人嚮往,也讓人覺得自由。
第二天兩個人乘中午的航班回國,舷窗外是掠過薄雲的機翼,許安繁悄悄把莊啟送她的玉觀音拿出來,菩薩面容慈悲,玉質澄澈,看著心情也跟著平靜下來,相信一切棘手的事情都能夠迎刃而解。
在學校倒了半天時差,許安繁在宿舍的床上睡睡醒醒,中途收到岳照的消息,對方問她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
儘管大腦依舊昏昏沉沉,許安繁還是回了好,說自己待會兒打車去七中接她。
岳照很親熱地道:「我去找你吧。」
許安繁說也行,放下手機又睡了過去,直到手機再次震動起來,岳照給她打電話說快要到了。
她跳下床隨便洗了把臉,換好T恤短褲,披件薄外套就出了門,剛走出幾步她又折了回去,把脖子上的玉觀音摘下來,放進了柜子里。
計程車停在校門口,許安繁從降下一半的車窗里看見了岳照的臉。
她坐進后座,岳照主動挽住了她的胳膊,問她想吃什麼。
許安繁覺得岳照今天有種說不出的熱情,就像高一的時候被她聽到問別人她們誰的作文寫得比較好,在那之後表現出來的熱情一樣。
不過她沒說什麼,只道:「都行,你定吧。」
岳照說了市中心一家商場的名字,司機便往那個方向開過去。
正是就餐高峰,每家餐廳都排隊,許安繁和岳照拿了號,前面還有十幾桌,許安繁提議先去逛逛再回來。
她們進了一家飾品店,岳照在放戒指的區域前流連,許安繁走過去,岳照說:「這些都沒有我……我給你看的那張圖片好看。」
許安繁「唔」了聲,到現在也沒弄明白岳照為什麼對那張圖片格外情有獨鍾。
她隨手拿起旁邊的一隻白色抓夾,對著牆上的鏡子比了比,問岳照怎麼樣。
「挺適合你的。」岳照說。
許安繁又把她拉過來要給她試,岳照看了眼鏡子,隨即就收回了目光,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我好胖。」
許安繁想說什麼,只是岳照不再抬頭了,自顧自地接著看那些戒指。
她把話咽回去,擺弄了兩下手里的髮夾:「這個跟我哥哥女朋友用的那個差不多。」
「……誰?」岳照好似沒理解她的話。
許安繁想起自己沒有跟岳照分享過這樁八卦:「忘了跟你說,我哥談了個女朋友,他公司的,我哥都沒透露給我,是上次我坐他車,在他車上看到女生用的髮夾,他才承認,到現在應該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
岳照張了張嘴,大概是因為跟許知欽不太熟,想評論也無從下口,最後說的是:「怎麼會。」
許安繁說:「你也覺得突然對吧,不過我哥好像談戀愛一直就不聲不響的,我怕他不自在,從來也沒過問。」
她說完打了個哈欠,放下那隻髮夾,換了個別的顏色:「還是不買這個了,免得我哥看見不自在。」
「你昨天沒睡好嗎,一直哈欠連天的。」岳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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